而三发也是直接从不同角度发出,藕荷都准备上了,仇夜雪就看着那人晃了下身子,勉强躲过了两枚箭,最后那一箭是被他抓在手里,不知是不是没力气没能折断,只在他手里擦了下才停下。
仇夜雪眼皮子一跳:“停手!”
他心里一惊,忙推开挡在他身前的踯躅上前去,还没说话,对方见到他,就咳了下,像是终于撑不住一样,直接朝他身上倒下。
仇夜雪毫不犹豫伸手接住,根本来不及思索:“藕荷,去喊大夫!”
鸦青和踯躅上前帮他,踯躅惊呼:“太子殿下?!”
祝知折似乎是想要说话,但一开口就咳了两声,直接呕出了大半的血浸湿了仇夜雪的肩头。
这伤势……比在清云观时要严重多了!
等到他们扶着祝知折躺下,鸦青先给祝知折把脉,浓眉蹙起:“世子,太子爷伤得很重,体内有两股内力在纠葛不说,更重要的是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加上身上的伤……只能说庆幸太子爷是血衣仙的传人,他的功法能够自我运转,但需要修养。”
她看过后,大夫也来了,这位医者是岁南王府有名的府医,师承药王,见到仇夜雪面色冷峻,登时就猜到了已经被血污得看不太清面容的祝知折对于仇夜雪而言的重要性,不多话,只做事。
仇夜雪就站在旁侧,别说睡意了,他脑子里干脆乱得不行。
好在祝知折被喂了药,处理了外伤后,十分顽强地睁开了眼。
仇夜雪压不住自己嗓音里的寒意:“祝知折,你……”
“别急。”祝知折望着他,擦洗过的脸神色上虽有苍白,但的确看着还算好:“死不了。”
仇夜雪在他这三个字里怒气飙升。
也许是血衣仙的邪丨功真的太过玄妙,不过一个时辰,祝知折已经能够撑着坐起来了:“吓到你了?”
仇夜雪坐在他跟前,冷冷道:“你说呢?下次要死了别往我这跳骗药,滚回你的太子府让你手下人给你买个棺材。”
被他这样咒,祝知折也不恼,只哂笑一声,眉眼有些轻快:“我功法反噬,一时间神智有些混乱,下意识找你了。”
仇夜雪缓了口气:“你怎的受了这么重的伤?”
难不成是太后那边还有余孽?
“出了趟城。”
祝知折仗着这会儿踯躅三人都不在——她们去按照仇夜雪的吩咐给祝知折找药了。
他凑近了仇夜雪一点,低声道:“阿仇,我本来是想拎着赵潜的头来的,但怕吓着你,所以还是没给他揪下来了。但我把他挂在了城墙上,明儿消息就能传遍京中。”
他勾唇,像是讨好般:“这礼物,喜欢么?”
仇夜雪怎么也没想到,祝知折是去替他杀赵潜了。
他有些愕然,但声音又都被哽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只听祝知折把声音放得更轻,就连嗓子都有些不明喑哑:“阿仇,这礼物够格管你要个赏么?”
仇夜雪望着近到几乎鼻尖都要抵住他的鼻尖了的这张脸,抿了下唇,还没答话,祝知折就抬起了手,轻轻地压住了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