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弯刀照着他的天灵盖就要落下来,仇夜雪侧身避开,那人手上功夫也极好,很快便收势,弯刀跟着他而动,要直接将仇夜雪的脑袋斩落。
仇夜雪仍旧面色不改,只迈步往身后而退,他动作看着不紧不慢,却恰到好处的与那把弯刀保持了一定距离。
直至脑后有另一道劲风将将袭来。
只见仇夜雪一侧身,下盘不动,上半身往后一折,几乎折成直角,两把武器叮当碰撞在一块儿,他这才看见从后而来的是一把长剑。
仇夜雪在两把武器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刹就抬了手,两个人瞧见他的动作都下意识要挡。
却不想这一次出手的不是袖箭,而是毒砂。
毒砂在撞到他们手里武器的那一刻就炸开,洒落在他们的皮肤上,绝大部分的没入了他们的脸和脖子上。
痛苦的嘶吼几乎是瞬间响起却又顷刻湮灭。
唐家堡的毒砂,碰上一碰就能侵蚀到骨子里。
算不上剧毒,但落在脖子上,那可是真正的见血封喉。
仇夜雪都是以唐门特制的荷包隔绝,用荷包将其洒出,自己未碰分毫。
而仇夜雪在甩出毒砂的一瞬便后撤离开,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用手臂挡住了一把冲着他而来的匕首。
准确地说是绑在他手臂上的袖箭。
清脆的碰撞声再度响起,仇夜雪终于拧了下眉。
他到底无法修习内力,也只会些简单的拳脚功夫,方才那一系列动作,不过是这么多年的习惯——被杀惯了的本能罢了。
这用匕首之人力气极大,他无法与之角力,加之手臂被震麻,不得不收了架势,借势一侧身,只让匕首划破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里头泛着寒芒的袖箭。
仇夜雪捂着自己短时间很难再抬起的手臂,看了眼同样深陷苦战的踯躅三人。
“唐家堡手段。”
匕首主人一身黑衣,明显不是三火门中人:“世子不是月满楼后代么?”
“这你就狭隘了。”仇夜雪勾唇:“只要能保命,适合自己,不是管他哪家的都行吗?”
“世子倒是透彻。”
匕首主人掏出了自己腰间第二把短刀,挽出了第二个刀花:“藏拙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吧?”
仇夜雪望了眼步步围上来的其他人。
倒不是他们反派话多,只是他们不清楚他手里还有什么东西,不敢贸然上前。
事实上他身上的确还有些底牌。
鸦青可是唐家堡少主,袖箭和毒砂,不过都只是唐家堡最基础的东西。
仇夜雪扫着这些人,总觉得不够。
若是为了杀他,没出动个高手,也太不把岁南放在眼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