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夜雪扬眉:“沈夫人还去闹了?”
他若有所思:“那便是礼部和内阁早就同她通过气了,若不是我们这一出,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合八字、换庚贴了。”
藕荷未语,仇夜雪心情不错地轻笑:“看样子我们也是赶巧了。东宫那边有何反应?”
藕荷:“并无什么动静。”
仇夜雪有点意外。
但意外的情绪才起来一点,他又觉得理应如此。
依照那位难以捉摸的太子的性格,若是他因此勃然大怒,仇夜雪反而会觉得无趣。
可什么反应都没有,也太奇怪。
仇夜雪略一沉吟:“今日也是第七日了。”
他转身往水廊上走:“既然病好了,作为一个纨绔,也该好好将这京城游玩一番了。”
踯躅有些兴奋:“要去听美人唱曲儿吗?!”
仇夜雪无奈地屈指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满脑子就只有你的美人。”
踯躅吐了下舌尖,仇夜雪道:“京中有家茶楼名叫一点轩,他家有好些出名的点心,先去瞧瞧。”
茶楼有说书先生,仇夜雪得先听听外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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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仇夜雪一行人便在小二的引领下上了二楼雅座。
那位置极好,稍一偏头就能瞧见大堂,说书也听得清楚。
今日不面圣,仇夜雪便着了一身素白色的圆领衣袍,只滚了几道金边纹,再无旁的装饰。
他落座时,说书先生已经将话本说到了一半,他大概听了听,虽然话本不能直接提及,但隐晦过后细想一下,还是能够听明白。
这段说的是太子祝知折与他被寄养在皇后名下的兄长祝祁煜的大概故事。
本是一胎同出的兄弟,只因十二年前的一场阴差阳错,如今反目成仇。
仇夜雪敛眸听着,藕荷将温度适宜的茶推至他跟前,轻轻唤了句:“世子。”
仇夜雪稍稍回神,还未言语,就先瞥见了不远处走来的人。
那人生得清隽俊逸,眉眼和祝知折有几分相似,但却又并不接近。至少他没有祝知折那般过于锐利到充满侵略性。
他没有穿朝服,故而让人难以辨认他的身份。
见他朝这边走过来,仇夜雪未动。
他晓得自己应当要按礼数走,可他是个纨绔。
祝祁煜浅笑着,冲坐在椅子上姿态有些懒散的仇夜雪行了半个拱礼——他虽是皇长子,可并未封王,仇夜雪却是实打实走了流程由皇帝亲下圣旨册封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