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问脸上也没了笑容,“素素,去见见外婆和妈妈。”
他说话的时候,李博已经上前,铺上了两块的软垫。
白清素刚想放开宋玉问的手,却被他更加用力地牵住了,和她一起在蒙蒙细雨之中,跪在了坟前。
“素素,磕三个头。”
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无风的冰湖。
白清素不敢挣开他的手,就这样和他十指相扣,给自己的外婆和妈妈磕了三个头。
磕完,宋玉问立刻将她拉了起来,拿过李博举着的伞,脸上终于有些些许轻松的样子,“给她们烧点钱,说说话。”
他目光微闪,摸了摸她的小腹,“让她们保佑你,一切平安。”
白清素按在了宋玉问的手背上,仰起头看着他依旧有些不快的神色,“舅舅,会不会觉得是因为我,妈妈才——”
她的话断在了半截,被宋玉问直接以吻封缄。
宋玉问终是舒展了眉眼,目光有几分无奈,更多的却是没有任何迟疑的认真,“舅舅从来没这样想过。我只是担心,你会重复玉姿的悲剧。”
他反手将白清素的手压下,让两人的手交迭着抚摸她的小腹,“小乖乖,舅舅是个自私的人,如果非要二选一,我会选你,明白吗?”
好像有些懂了。
白清素咬了咬下唇,看着左右只有宋玉问的助理,主动抱了抱宋玉问,“舅舅……我也很爱你。”
她回应了他之前说过的话语。
宋玉问搂紧了她,他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跳在他的胸口不断跳动。
这是个不带任何情欲意味的拥抱,他其实明白,她就像他一样,对彼此的爱意,是亲情的扭曲。
但是,他们都不在意,甚至……很享受这样特别的关系。
白清素的双手放在宋玉问的背上,她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是一种令她无比安心的感觉。
他不会离开她,她是如此地笃定。
“还有,舅舅,生日快乐。”她在他怀中小小声说道,“我没给舅舅准备生日礼物。”
自己都快要忘记的东西,被她提起,宋玉问只觉得心中一暖,如同寒冬跋涉后的暖汤,他搂着她的腰,轻笑着问她:“怎么知道的?”
白清素目光看了一眼墓碑,妈妈的墓碑上标了生卒年月日,生日刚好是今天。
她蹭了蹭宋玉问的胸膛,“舅舅今天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
“不是。”宋玉问却否定了她的猜测,“我只是想起来,我把玉姿葬下的时候,也是一个雨天。”
那时的心情,他一直记得,是清晰地知道,这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寂。
“以后有我陪着舅舅。”白清素认真地说道,眼眸里有诚挚的关怀,让人只觉得那眼眸太过于明亮,想要夺走私藏。
她明显是把他的忠告彻底遗忘了。
宋玉问为她的善良和纯真叹息,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再放她走了。
“说起礼物,舅舅有很多礼物送给你。”宋玉问微微眯眼,笑容如同能够轻易蛊惑人类的狐仙,“我们去看一看好不好?”
白清素自然点头,“好。”
——有时,他都会觉得,自己是个骨血里都是黑色的变态。
就像现在,她想要安慰他,他却只想着怎么把她拐上床。
不过,他肯定是不会改的。
如果乱伦是一种罪,那么,所有的罪孽都让主动突破这条底线的他背负。而她,只是个被他诱惑的受害者。
雨下得更大了些,雨珠叮叮当当地敲击着砖瓦,在廊下能够看到顺着青瓦留下的雨水连成银白的水帘,园中的景物花草都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就像是从水墨画中移出般含蓄唯美。
宋玉问推开了主屋的门,房内却没有旧宅的阴冷,反而颇为暖和。
他蹲下身,给她脱去脚上的小皮鞋,听到她有些惊讶地说道:“这里居然有地暖!”
难怪一点也不冷,反而更像是阳春三月的午后。
宋玉问关上门,牵着她往右侧的卧房走去。他笑着介绍:“这里都翻修了,门窗都加了一层隔音保暖的材料,地下铺了地暖,我还加了壁炉,冬天来也不会冷。”
不仅如此,还多加了落地大窗,屋子里更加通透明亮。中间是起居室,左侧是书房,右侧是卧室,还连着耳房做浴室。
宋玉问看她喜欢,引诱道:“冬天也来这里住好不好?到时候会下雪,可以和舅舅一起在这里赏雪景。”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提议。白清素明显心动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有些犹豫。
宋玉问下了个饵,并不着急收,推开卧室的门,他给她介绍道:“这也是舅舅给你准备的嫁妆。”
白清素看着占了大半个屋子的拔步床,深深地震惊了。
“旧时嫁女要从出生开始一件一件攒嫁妆。”宋玉问搂着她的腰,掀开刺绣锦缎的帷幕,踏上三进的紫檀拔步床的地台。
他给她展示着梳妆台、茶几、香炉和茶具,每一件物品都是古色古香的精致,其中的用心不必多说就能感觉到。
木板在行走时有轻微的响声,白清素穿过三层床幔,走到宽阔的床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垂落的缠枝葡萄花鸟纹鎏金香囊,她伸手轻轻拨动了一下,闻到了花果清甜的香气。
这里用的熏香都是天然的花果,没有用燃香,大约是因为她怀孕的关系。
“里面的小格子里我还给你放了些小东西。”宋玉问放下床幔,将拔步床内的灯带打开,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清素好奇地爬上了床。
内侧的小抽屉一打开,就是闪亮的珠宝。白清素觉得眼睛有些痛,身后却伸出一只手,从中捡起一支木雕的桃花发簪。
“这是舅舅亲手做的。”宋玉问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呼吸浅浅吹过她的耳尖,“喜不喜欢?”
这个地点,这个姿势,白清素非常理所应当地想入非非了。她身体有些僵硬,还保持着跪在床上的姿态不敢动弹。
宋玉问将发簪放到她手中,低头用鼻尖轻蹭她的脖颈,声音似有些喑哑,“小乖乖,不是说没给舅舅准备礼物吗?不如,把自己交给舅舅,好不好?”
他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了白清素的脊背,啄吻着她修长的脖颈,“小乖乖,在你的嫁妆上……让舅舅好好爱你,好不好?”
他描绘了一个足够下流淫乱的画面,而她,却感觉到了被他的诱惑唤起的……兴奋。
想要……想要被他拥抱,想要被他进入。
想要这个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带给她无上的极乐,给她本因用作祝福的嫁妆,染上洗不去的背德浊白。
他们的确是亲人,因为连性起的点都是一模一样。
她转身将自己陷入他的怀抱,声音里带着羞涩的颤抖:“舅舅……舅舅,我还有小宝宝——”
所以,可以轻点吗?
没说出的话语,宋玉问自然明白。他亲吻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好。舅舅会很温柔,很温柔地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