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武馆对练区早已经没有普通会员在场,只剩能强强逐雄的常驻考核官们。
岑宁手持细长如剑的唐刀,将凌厉锋刃径直地对准了赤手空拳的良昭。一套行云流水的刀法,与切磋对象纠缠得火热。
良昭在闪躲与进攻的动作间可以看到女孩身上银龙腾云的纹身,从小腿一直盘沿到腿根隐秘处。
几回合来往推拒之后,岑宁放弃保守僵持,强攻而上。曼妙的身影蹬地而起,凌空360度旋身,从一米九多的人头顶猛的劈落。
良昭迅速抽身躲开,刀柄在美艳少女的手中游刃盘旋几周,最后稳稳地转回了掌心。
这局将将打平。
“看来某些人最近几年过得相当舒坦,连小狼崽子都降不住了。 ”
邬泽披着件纯黑色的武道服外套,慵慵懒懒地倚在吧台边调酒。他看似轻巧地削出一块漂亮的冰盏,扔进酒杯里递过来。
良昭淡定地走下实战台,只沉默饮酒,并不与之呈口舌之快。
毕竟是一场对方持开刃武器,自己却空手的较量。歼灭全员,有一个算一个,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胜过岑宁。
“是良昭哥让我。你们聊,我去洗个澡。”年轻的女孩随手扔了唐刀,拎着毛巾消失在了武馆拐角。
嗡嗡——
邬泽放在吧台一角的手机忽然轻震起来,但他只是瞥了一眼,依旧继续着调酒的动作。
“怎么不接啊?”良昭瞥到了来电显示上的[简安宁]三个字。
“简博士最近日子寂寞,总想骗我去大洋彼端陪他。怎么可能,拖家带口。”邬泽答得坦然,说话时略微俯身,眯着眼欣赏玻璃杯中的奇异颜色。
话音还未落,良昭的电话也亮起了来电提示音,是同一个备注。
邬泽轻嗤:“你怎么也不接?”
良昭侧眸与老友相视一笑。叮的一声脆响,两人心领神会的碰了次杯。
“他也想拉我。前阵子,我这边有个孩子手术,简博士帮了大忙,不好直接回绝。”
“那你就去呗。”
“考虑一下。”
邬泽坐到高脚凳上,温和道:“你孑然一身,怎么有什么舍不得的?哦……”
似乎突然get到了什么东西,邬泽话音一转,轻笑叹:“我早和你说过的,他不是普通学生。”
“我知道。”即便不说名字,良昭也清楚被提到的是谁。
邬泽抿下一口鸡尾酒,轻轻摇晃着杯中艳丽的液体,煞有介事道:“感情里最难逃势均力敌。更可怕的是,明明旗鼓相当的人愿意俯首称臣。”
说完,这位年轻的工程博士从柜台下随手翻出一份看上去有些老套的都市杂讯。
良昭惊奇,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