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哪一种,都让开心暖意盈满心脏。
看到此时清宴的态度,夏歧想起了什么,不由趁着气氛问道:“柏澜,之前我所说的……你考虑好了吗?”
近两日来,清宴没再留下神识,是在专心考虑那个选择吧,毕竟有这么一个命不由己的麻烦道侣……是该好好衡量取舍。
谁知清宴闻言不解:“考虑什么?”
夏歧一愣。
清宴思索片刻,才想起对方所指的是什么,语气稍有无奈:“这个问题不该存在。”
当时心思全在引渊上,忽略了夏歧话尾的问题,谁知对方竟然以为他会去考虑两人在一起的得失。
他见夏歧不说话,声音一沉,“还是说,阿歧想背信弃义?”
夏歧面上还有迷茫,听出了清宴语气有些不快,不由愕然站直了:“我怎会背信弃义?”
他对清宴的心可鉴日月!
识海里,清宴冷静的声音悉数数出——
“星回峰,你在时雨面前起誓,说以后我在何处,你便在何处。”
“赶往陵州,夜宿客栈,夜昙花前,你说我们来日方长,无论我在何处,你都会来找我。”
“长谣秘境,你说道侣之间该交付完全信任。”
“秋水湖祈福,你说就算逆着天下人,也要永远与我在一起。”
“识海黄昏星回峰,你说等一切结束,要同我回星回峰,一起养岁岁。”
“你向我许了这些长久,却起了中途离开的念头,不是背信弃义?”
夏歧眸光一颤,只觉得风雪太大,碎雪似乎掉进了眼睛。他揉过眼尾湿润,胸腔翻涌的情绪左突右撞找不到出口,也让他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以为清宴从不回应,便是不以为然,原来对方珍藏着他的每一句话。
清宴轻叹一声,低而温柔的声音仿佛贴到他的耳边:“阿歧,你我走过太多艰难,不可再提放弃的话。”
清宴坦诚又坚定,夏歧像是被剥离所有巧舌如簧的外壳,只垂着眼涩然道:“可是我有离开的可能……这样不会太自私吗?”
“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再有恙,”清宴低缓的声音像一抹缠绕心尖的暖风,不容抗拒又温柔地拂去经年霜雪尘埃,“寿数,各自奔赴的道,相隔千里……或许都不重要。你同我结为道侣,我能获得的,远比这些所谓的弊端来得多。”
夏歧一愣,鼻间酸涩,眼前水色朦胧。
又听到清宴继续道,“阿歧,这是你教会我的,希望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