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阴影笼罩而来,是清宴忽然走近。
他还没来及抬眼,就被清宴屈指抬起了下巴,拇指不轻不重地擦过那块难受的肌肤,落在他脸颊上的眸光微沉:“以色惑人。”
夏歧一愣,这还是清宴第一次主动亲近……脸颊上不舒适的感觉顷刻被覆盖,只剩清宴干燥手指留下的温热。
他敛去一身锋利,配合清宴的手指微微仰着头,目光乖巧,如簧巧舌又活了回来:“他哪来的色,与我道侣可谓云泥之别,我的眼里心里只装得下我家道侣……”
清宴眼眸微抬,目光离开脸颊对上他的眼睛,眸中忽然晕开似笑非笑的意味,令夏歧心脏一悸。
清宴:“是一种魅术,心中有所松动,才会生效。”
哦,并不是夸白轩啊。刚刚那是替他拂去术法痕迹?
夏歧忽然问道:“这魅术,上哪儿学?”
清宴意外挑眉。
夏歧温柔一笑,把脸慢慢凑近过去,目光轻软地望着他:“我想学,想以色惑我家道侣,你看我这长得还够格吗?”
清宴沉默看了几息,手指一松放开了他,目光错开了那双眼睛……这人似乎有些无师自通了。
夏歧遗憾地“啧”了一声,就见清宴拿出一个貌状小暖炉的东西,递了给他。
他惊讶地接过,翻转着看了看,圆润趁手,揣着捧着都可,中间能放香料,内壁刻着的火纹——注入灵力就能发热,怎么看都是一个暖炉:“这是……我不冷。”
清宴怎么总觉得他冷?
夏歧说完,后知后觉发现把玩片刻竟让手心有几分舒服,那是对温度的贪恋。
他又捂着暖炉迷茫地看了清宴一阵,才察觉自己的手——露在外的肌肤都是冰冷的。
“哦,原来我冷。”
修士的确不畏寒暑,许是方才被故人撞回往事深渊,心思被拖进了经年持续的那场雨里,才徒生寒意。
夏歧捧着暖炉,浑身上下竟因这小小的暖意舒适不少,于是便稳稳揣着,不嘴硬了:“你要回去了?”
清宴在他眼前展开一张宴请贴,与夏歧的是同种款式,他眼尖一看,发现清宴这张的落款之处落的是闻雨歇的私印。
夏歧了然,既有私印,便是邀了私下相谈。
他忙开口:“我也要去。”
清宴闻言没有意外,反而转身引着他往前走。
夏歧一愣,立马亦趋亦步地跟了上去:“柏澜,你刚刚是在等我?”
清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想知道锁魂铃主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