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被吓得呆在原地,显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涨红了脸,压低声音结结巴巴:“不是,你,你怎么不自报家门……”
清宴如往常那般淡然,替他整理了下和心情一样凌乱的浅黄发带:“你说过,不在意我的身份。”
夏歧还没回味过来,呆滞地看着他:“……我,我以为你是厨子……”
清宴对他弯唇一笑,似乎心情很好,牵起他的手安抚地轻轻捏了捏,又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清停云。
“我便是他私定终身的道侣。”
场面顷刻乱成一团,险先抢了代掌门道侣的众弟子连礼数都忘了,震惊得纷纷后仰,尴尬之后又兴奋稀罕地围观起来。
旭日西升,江河倒流也不过如此吧。
夏歧被清宴当众牵着,心里害羞,却又欢喜。
他在一片喧闹里扯了扯清宴的衣袖:“会不会太直白了,我看仙尊有些呼吸不畅……”
清宴温声安抚道:“无碍,师弟是在开心。”
芥子内。
记忆已经走完全程,清宴半晌没有说话。
回忆里,那人青涩而害羞,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蕴着令人心悸的喜悦与爱意,也在他此刻的心头缓缓滋生出莫名欢喜,一下下轻挠着心脏。
这是……第一段回来的记忆。
*
夏歧睡到自然醒来,清宴已经不见了。
他撑了个懒腰,按照计划去找付乐山询问云霞镇的情况。
付乐山听后捋着胡须打量他:“怎么伤没好全又要忙活了,”随后稍一思索,沉吟道,“云霞镇是受到过魔患侵扰,但程度不重,又留有弟子看守,并没有转移。”
这倒换夏歧一愣了,付乐山的回答与昨日林鸣所说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问题还是在林鸣身上?
夏歧一时间猜测纷呈,随口答应会好好待着养伤,心想这付乐山对谁都这么和蔼关照吗……
回到小院,早等在那里的林鸣忙起身过来。
夏歧思索片刻,决定不惊动长谣,独自带着林鸣前往云霞镇看看。
林鸣休息了一晚,缓了过来,精神好了很多。听夏歧转述了付乐山的话,得知云霞镇还在,他不由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