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别百年,留自己孑然一身了了之类。
“净吹牛吧你。”游奕灵官瞪了一眼道,“说谎都不打个草稿,你当我不知妖王登位的条件,是像活蛊一样逐一杀了其他八位兄弟,才能坐上那尸山血海堆起的王座吗?何来兄弟故知一说!”
“话是这样没错。”艾叶蹲跳到路边石墩上,歪着个头,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本体是只大猫。“可您看,我现在还是个妖吗?”
游奕灵官脸色忽白忽青,觉自己是被糊弄着往挖好的坑里拉,又觉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一时半会儿竟吭不出声来。
“要去送你自己去,我不去。”
“怎么,堂堂天界武神,也有害怕到打退堂鼓的时候?”艾叶觉着好玩,便更上杆子逗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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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内,月光莹莹,白夜永驻。苦寒浸薄衾。
素曜依旧是和这数不尽的千年岁月日日相同的,独坐在大殿外玉石阶旁桂树下,扬撒饮酒,消遣度日。
仰望面前偶然掠过几只神鸟,拖长尾飞过,伴桂花如雪,旋转洒落。空中回荡白玉宫悠扬神乐,不知从何处而起,绕梁而奏,未曾停歇。
这白玉京,在天界可是被人戏称“冷宫”。都是因为这里素商常驻,无春无夏也无冬。更无日月更迭,只因身在月中。
而月帝太阴星君更是喜静,独身孤立,旷古一人。很多时候,庆典宴请,人多热闹的地方,连天帝都请不动。
日月大道,亦是寻常仙官口中的孤情寡意。
他摇摇手中的白玉酒壶。玉色清透温润,借着月光隐约能见清澈精酿波荡。
孤独是什么呢。
欢愉如意,天伦之乐又是什么呢。
月宫深冷,万年如一,就不想找寻个仙侣吗?
什么仙侣,什么情爱之事。本座根本就没有那根心性啊,这帮劣性愚仙!
一阵钻心头痛席卷而来,如流矢利刃只穿脑髓!手中酒壶一抖,掉落在玉阶上摔了个粉碎,精酿溅了满地。素曜根本提不起精神去看,双手紧抱住头,万般痛苦闷声□□!
阵阵痛症惊涛般一股更胜一股地来势汹汹,像一把把尖刀胡乱搅着脑浆,捣成浆糊,逼他去想起些什么一般,又不给丝毫舒缓喘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