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吧,艾叶。我好生难寻的皮呢,这世间,可再没如此配得上你的了。”
可不是呢。千年修为的蟒,世上确无二只。
“我……不要!”
艾叶软了腰,再是支撑不住,全抵在撑着他扬脸的那只手上。或许全身只有这张嘴还是硬的,他狠了心咬牙喊不,顾望舒便要他连这最后一处也瓦解失重,一并化作春水流。
“我喜欢。”他轻语中带着不容反抗的坚定。“我的艾叶,是有主的猫。可要让那些忌惮或是觊觎你的,全都,给我滚远。”
他将强势与占有拢上舌尖,含进艾叶口中,再要他刻骨铭心地成那以爱为囚的笼中兽。
或许只是自私,或许他本应野性难消,潇洒浪荡无拘无束……但当下,眼前,他只能是自己的。
他终究只是凡人一个,再怎般高尚超然,还是会为七情六欲所困,还是会在情深时成魔。
莫言天地,不属风雪,只为一人。
“顾望舒,你这个混蛋……!”
“艾叶,真不喜欢吗。”顾望舒再将他转入怀中,佯装心忧地弯眉看他。心中则是胸有成竹,仿佛心知情坚,明知故问。
“真有那么不喜欢,那我摘了。铃铛还我便是,不逼你。”
“别!没……也没有那么……”
“嘘。”
顾望舒得逞一笑,再伸一指到唇边,是哄他莫要出声,却恣意将余力全付之于此。
他们的每一场欢愉都有银铃沙脆伴响。不过此次,换了个人罢。
屋顶融雪似雨,淅沥泼洒小院湿润。只在白日休息的人,长久不见午后艳阳温暖,原来已经嗅得到些许春来的东风气息。
“顾,顾望舒,饭要凉了……”
“那就任它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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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俩人倒是吃了顿凉菜,日子再这么一天天过,带了项圈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没人会在意艾叶带这个什么在身上,反正益州民风开化,以前甩着头白发在街上都没什么人看,更何况当下帷帽戴得严严实实,根本都瞧不见。
不过唯一最大不同,大概要属艾叶能自己驱邪祟灭鬼煞了。
再不用偏要拉着顾望舒的手才能行,甚至于连自己一身妖气都自然抑得几乎察觉不见时,艾叶才意识到原来不是顾望舒骨骼惊奇,天生奇术,是那铃铛绝非凡物。
顾望舒虽言不上后悔送了铃铛,但每每看艾叶把一坨鬼煞踩在脚下嘚瑟跟他笑的模样,都觉得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