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原恍然愣住,看着被男人握住的手,又抬头看了看他明灿索求的眼。
“你……你是谁!”
“回答我,姐姐。”大蛇说着,把手握得更紧。
钦原也不知怎的,在他那哀求索取的目光中,和中了蛊一般头脑发昏的,也像是受了镇威胁迫的怯了场,支吾道:
“没……没什么心情,他……他不过消遣罢了,是他太喜欢我,我……我没有……”
“是他太喜欢你,所以姐姐一味索取,所以姐姐……不珍惜的。哎。是吗?”大蛇语气飘然的说着,不知觉叹了口气,眼中水光从情意绵绵变成点点怜惜悲伤。
再松开了手。
“姐姐。”大蛇退后一步看着呆怔在原地的钦原,故作玄虚道了句:“也许我们不一样吧。我也不知道。反正……后会无期。”
话落,忽地如鬼魅幻影般凭空消失在钦原面前,无影无踪,连一丝气味都没有的。徒留头脑愈发发昏疼胀地立在原地的钦原。
她茫然展开刚刚被大蛇握过的手,她被大蛇的脸和话语吸引得太入神了,甚至于根本没注意到,他早已在自己手心留下两个肉眼难辨的漆黑牙洞,毒液顺血管漫成树根般盘延漆黑,一直渗透进五脏六五,无力回天。
毒蛇捕鸟,天经地义的。
“——啊!!!!!!”
***
这些时日,从益州城市野再到修界上下,全都在闹闹哄哄讨论着最近大事——不久前舍命诛杀巨邪的那位清虚观白发道长居然堕入邪道与妖为伍,引大妖祸世,不仅害金水山庄与金水镇千余条无辜性命,还害死了他自己的师兄。更为可怕的是他与那大妖竟重伤之下在三大法门与剑宗层层包围中逃出生天,至今下落不明,百余人搜遍金川沿岸所有密林深山,都没见得两人踪迹。
金水镇的大火整整烧了七天七夜,焦烟顺北风一路将恶臭刺鼻的烟气吹到益州城来,即便是隔着数十里路,那扶摇直上的黑烟依旧清晰可见。乌烟瘴气遮着益州城的天,七天七夜没见到朗日的人们更加牟定传闻真实。
有人说他们是畏罪跳河了,有人说他们一定是逃得太急失足摔下深渊,也有些当时在场的术士悄声传言,说那大妖哪怕几乎妖力全无还能在初秋炎日唤得起大雪,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可能就这样死了的!
总之四大法门的通缉死令下了满天,为除后患重金悬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所以说啊,说什么人不可貌相,其实到底还不是面由心生!”酒楼的说书先生换了本子,把他手中案板敲得咣咣三响,一副嫉恶如仇的浮夸表情唾液四溅激情昂扬地在诸位看官的迎喝声中,越讲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