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陶少川一喜,又坚定摇了摇头:“不行,我受凤哥所托,领了军令的要保护郡王爷,不能带人走。”
赵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们只有两百人。”陶少川说,能赢吗?”
“吴忠城保住,便赢了。”赵渊说,“撑得久一些,把这些鞑靼人拖在这里,援军来了,便能赢。”
“援军。”陶少川问,“哪里的援军?”
他话音未落,便听见自西方向传来战鼓声,紧着喊杀声从吴忠西门传过来,又入了吴忠城。
过了片刻,山下探子急匆匆冲上来,报道:“郡王!将军!有五百人马从玉泉营来了!黑暗中看不清,依稀挂着萧字大旗!”
“是萧绛!”陶少川精神一振,“稳妥了!”
赵渊对陶少川道:“少川,你带二十护卫去山下拦截鞑靼信兵。莫让他们传消息回大营,这样……鞑靼人便无援军,只剩困兽之斗了。”
“好!我现在就去!”
陶少川一挥手,二十人便迅速下了山。
此时已经半夜,风呼啸着,极其寒冷,呜咽着仿佛万鬼同哭。
山上连灯也没有。
喊杀声似乎也消失了。
寂静漆黑的世界里,只有赵渊自己。
他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不能做。
只能在这种万籁俱静的黑暗中等待着……等待着……
又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
他并不清楚。
黑暗中的时间流逝变得那么地无法察觉。
忽然间,在吴忠方向,一把火炬燃了起来,在吴忠城楼上。然后又一把火炬,接着无数的火炬,灯火亮满了吴忠县城。
一杆枪,挑起了破碎的鞑靼大纛,土默部下也行十二营的敏罕那颜之一,满都鲁头被挑在了枪尖上。
萧绛将那杆枪,牢牢地固定在了城楼中央。城墙内爆发出浪潮般的欢呼。
吴忠城保住了。
吴忠城内的人,亦保住了。
赵渊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一下子松弛。
他眼前一晃,连忙扶住了身边的大树,又顺着树干脱力跪倒在地。
此时此刻,他才能够大口呼吸。被抑制住的泪,随着情绪的宣泄忍不住地落下。
“殿下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