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疑嗯了声,又往前递了递。
牧鱼接过,“给我干嘛?”
师无疑的眼底映着跃动的篝火,亮闪闪的,“信物。”
当年天下大乱,他老家几乎人人配刀,有生之年若得一心仪之人,便将贴身配刀赠与对方,以示心意。
牧鱼觉得篝火未免太旺了点,烤得脸都热辣辣的。
他将小弯刀看了几遍,小心地挂在胖头鱼勾魂锁上,故作镇定道:“我,咳,我可没什么好给你的哈,你给了也白给。”
师无疑轻笑出声。
人都赚了,还在乎这一把刀么?
牧鱼有点羞恼,“笑个头。”
师无疑又笑了会儿,突然吹了声口哨,白天骑过的那匹马就溜达达跑过来。
牧鱼羡慕,吹口哨唤马什么的好帅,太作弊了!
正说着话,有个穿着红色蒙古袍的姑娘忽然往这边走来。
牧鱼认得她,好像是阿尔斯楞的朋友,这两天总爱逗自己玩。
阿尔斯楞私下里还说她是看上牧鱼了,但牧鱼却觉得,对方完全是逗猫式的耍。
牧鱼刚要说躲一躲,师无疑就先一步行动,两手往他腰间一掐一托,牧鱼整个人就到了马背上。
师无疑紧随其后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一抖缰绳,马儿就嘶鸣着狂奔出去。
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牧鱼大笑着向后缩进师无疑怀里,仰头喊:“这算什么?”
师无疑也跟着笑,“私奔。”
说话间,马儿已经跑去出老远了。
篝火和热闹的人群被远远抛在身后,周遭的夜幕只剩下细弱的虫鸣和空中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它慷慨洒下皎洁的月光,照着那马那人渐渐地,渐渐地往更远的远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