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牧鱼久违地见到了谢必安。
他穿着常服,这次还带了另一个陌生的无常:
比谢必安大一些的样子,正常人类年纪约么四十岁上下。
不过他们本来也不能凭样貌断年龄。
一身黑衣,浓眉大眼的,看着挺威严。
牧鱼问:“是八爷吗?”
黑无常范无咎,在城隍座下行八,故人称八爷。
对方点了点头,还挺有礼貌,“你好。”
跟谢必安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谢必安笑嘻嘻道:“听说你开张啦,终于送了个魂下去,不再是无常之耻,打破了鸭蛋传说。”
牧鱼:“……”
好好的鬼,可惜长了嘴。
师无疑拉着脸过去,以一种后妈般的嫌弃口吻道:“吃什么?”
谢必安:“……”
他啧啧出声,“你这副表情其实是更适合问我什么时候滚蛋。”
师无疑承认得毫不拖泥带水:“嗯。”
师无疑就有点烦他,觉得这厮嬉皮笑脸不太靠谱。
反正两人一见面就不大对盘。
谢必安大惊,拉着范无咎道:“你听见了吗?店员直接赶人啊,没天理了!”
范无咎:“……”
话多且密,又有点贱贱的,范无咎看上去好像也不太想接话。
但谢必安好像特别喜欢逗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戳。
范无咎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任他戳,没一会儿,黑西装上就全是谢必安戳出来的小浅坑。
最后菜品还是牧鱼推荐的。
都快关店了他们才来,又没提前打招呼,厨房里也没剩多少食材。
热菜倒是也能炒,但丰盛不到哪去,估计会有些寒酸。
就用高汤煮了两碗面,上面牡丹花似的铺满牛肉片,再将冰箱里的卤鸭头、糟鹅掌、虎皮凤爪之类的掺一盘。
额外再拍个黄瓜,用香醋蒜泥凉拌了;
皮蛋切开跟嫩豆腐凑一堆儿,配上几两小酒,往桌上一摆,看着也挺像那么一回事。
“这两天我仔细算了一下,我吃亏了呀!”牧鱼举着锅铲道,“你看我做的这个兼职,根本就没有人给我发工资啊!”
这两天回过味儿来,他就觉得挺亏。
“你这餐厅不也有人及时报销吗?”
谢必安呼噜噜吸面。
师无疑被他故意弄出来的声音吵得要死,面无表情擦剑的样子,看上去很想随时劈翻他的碗。
“那我就算不兼职,你们吃了不也得报销吗?”
牧鱼说得理直气壮。
难道还想吃霸王餐吗?
以魔法攻击魔法,听上去完全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