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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垂不由得羞愧难当——这一刹那,他居然被带起了几分旖旎心思。

留派的风韵是风月里的杀招,他是唱戏的,最最最不该的,就是忘记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全当看客。

月风天最后一天的戏,他看全了,也彻彻底底认识到了这座高山——那种出自演员本人的情感力量和人格魅力。

他带着他,几乎与他贴面,他与他手腕缠着手腕,眼神连着眼神,一个沉醉了,另一个也要一起醉,掸袖,折袖,扶腰,攀花枝,折花枝,他引领着他,教着他,渐入佳境。

似梦非梦,似真非真的情动,风与灯光摇曳,步履与水袖游移流动。

旁边的铜水盆里映着两人相贴的影子,红木梳妆台被烛火照得亮堂生热,房里点的香不知道是什么,初闻清丽,时间越长,越来越香,秾丽逼人,令人眩晕。

……

罗绮垂从楼上出来,耳根都是红的。

月风天换了衣服,穿一身西装送他下楼,他穿便装很闲雅贵气,像哪家的富家公子哥儿,一双丹凤眼依然亮眼而锐利。

旁边的徒弟们也瞧见了罗绮垂的耳朵,彼此小声说:“小罗老板挺害羞的。”

“小罗老板。”身后有徒弟朗声送他,“看是风月中戏,唱要性情中人,你是性情中人,这一招,师父送您,希望您珍惜。”

北派早期往中期转变,形美到“神美”的改动和思索,基本上都是受了月风天影响。

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从那之后,两人开始时不时地写信。

罗绮垂将自己对戏曲的改动和想法告知月风天,月风天也会仔细阅读,给出建议与指导。世人都当留派已断传,以为罗绮垂放弃了接班,殊不知北派早期,处处都是留派的影子。

两人通信,最初对彼此的称呼是“老板”,再过几年,就成了兄弟。

“有人牵线,欲请师兄出山重唱,我亦如此希望,为何盛年退隐?”

“腿伤旧病,不值一提。当年津门,实是退隐戏。”

“实在抱歉,搅了你的局。”

“旧事废话少说。弟近况如何?”

“很好。师兄如何?”

“松散宽泛,成日无趣。”

又过五年,罗绮垂与坤生洛荷搭手,互生情愫,决定结婚。

月风天人未到场,但送了一大份贺礼:金李、金梅、一套整行头,罗绮垂的大儿子出生满月时,又送来了金锁。

来信如旧。

“弟近况如何?”

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两人中途也碰面过几次,但都是短暂见面,吃了一顿饭,随后便各有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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