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睐没有回答,老头以为他不愿,立即吹胡子瞪眼:“你别看老夫我现在狼狈,我可是神医谷出师的神医,许方海!”
看老头这骄傲的样子,应该是个响当当的名字。
可明睐真的没听过。
他迟疑着道:“……那、那也行。”反正他也没处可去,答应了也许能救这老头一命。
老头继续吹胡子瞪眼,但是看明睐这张白嫩乖巧的脸,也生不起气来,他起身摆起谱来:“你拜我为师,日后,我便是你师父。”
“喔。”明睐呆呆地起身,行了个乱七八糟的拜师礼,老头又把那玉佩塞到了他手里。
“这是我的谷主令,我不想再回那个伤心地了,日后你若有空,可以回去看看。”
老头说着起身,往村子的方向走:“那里有因兽潮受伤的人,我本来不想管了,既然……唉,去看看吧。”
明睐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么快就救人了?不先教一教吗,他连把脉都不会。
老头走出两步见他没跟着,扭头瞪眼道:“怎么,后悔了?”
“啊,没、没。”明睐甩甩脑袋,小跑着跟了上去。
也罢,这也算是开启新生活了吧。
被兽潮侵蚀过得村子此时已经千疮百孔,四处都破败不堪,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哭嚎,那是对现实生活的绝望,以及对未来方向的迷茫。
那些人看到老头,像见到亲人一样——他们逃过一劫,本就是被老头与他夫人所救。
但他们不敢吭声,因为他们知道,老头的夫人因他们而死,只是难掩伤心地看着他。
许老头没管这些目光,带着明睐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从储物空间里拿出张桌子和医药箱,道:“谁有病,过来看。”
语气着实有些欠揍,但村民们了解他的性子,见状都松一口气,过来看病了。
“许先生,我腿被咬断了!”
“许先生,我孩子说他头一直晕!”
“许先生,我媳妇快生了,您看看有事吗?”
虽然声音嘈杂,但也不用人说,村民们就自动排上队了,还是老弱妇孺和伤情严重的在前,青壮年和轻症在后。
明睐看着这些经历这样大的伤痛依旧淳朴的村民,不知不觉中微微翘起了唇角。
他也坐在一个桌子旁,摆出看诊的架势——他虽不会把脉,但可以假装会。
但无人敢靠近他。
这位公子如仙人一般,纤尘不染,合该坐高堂,享供奉,被人宠着爱着,要星星不给摘月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