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就走了吧。
谁没有了谁不能活呢。
且当是一场可笑的误会。
永远都得不到解答,又如何呢。
就放下吧。
就让它过去吧。
可这个人,却重新出现在他的人生里。
像当年一样,鲜活的,生机盎然的,有血有肉的。
秦燊一步步地走向他。
祁乐意想后退,想逃离,身体却在这一瞬脱了力。他缓慢地,颓然地蹲下,攒紧拳头,指尖掐得掌心生疼。
秦燊走到他面前,蹲下。
“祁乐意,你想惩罚我多久都行。”秦燊的声音很低,语调轻柔,音质却是他特有的沉重,“一个月不够,就两个月。两个月不够,就半年。半年不够,就一年。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五年。五年不够……”
“就一辈子。”
祁乐意低低地埋着脸,秦燊只能看到他脑袋顶上在郁郁葱葱的黑发里冒出的一小朵发旋。
胖胖的羽绒服裹着他瘦削的身体。隔着衣服和空气,秦燊仍感觉得到这副身躯的微微颤抖。
一遍又一遍地找你,却得不到回应。
一天天地等着,明知没有尽头。
更明知没有意义,可是阻止不了自己。
很煎熬,很绝望,很痛苦。
可我无法倾诉,也无法呼救。
如果祁乐意要秦燊重新经历一遍他曾经历过的这些,他愿意。
赌上他的余生。
所以,就让他重来一次。
“可以吗?”
第六十七章
“你滚。”祁乐意低低地闷出一声夹着浓厚鼻音的嗫嚅。
秦燊仍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丝毫没有要滚的意思。
祁乐意跟比赛似的,也维持着那个姿势,拿脑袋顶的发旋儿以静坐示威的气概怼着秦燊。
冷风一阵一阵刮过来,他们这魔法伤害系的南方湿冷天气,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要被冻得嗷嗷叫。
秦燊眼看着祁乐意的手背被他攒得血色全无,几根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隐隐透现,轻声道:“这里冷,先起来?”
“滚。”
“别赌气,你的剧还没拍完吧?”
“滚。”
“起来,我先送你回去。”
“滚。”
秦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