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你再不说话,我就撞门了。”
秦燊一贯地慢条斯理。
祁乐意知道秦燊做得到,也真会做。
“还活着。”
祁乐意哑着嗓子,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
又过了五分钟。
“没事吧?”秦燊又问。
这是一句废话。秦燊真正想说的是“对不起”,说不出口。
进入社会后,到了生意场上,秦燊才明白,为了利益,面子,乃至自尊,都是小事。
可到了祁乐意面前,倔强就是倔强,跟它讲不通道理。
祁乐意不出意料,没有理他。
“你先出来。”秦燊说。
祁乐意要就这么瘫在浴室里睡一夜,明天不成一具尸体也得生病。
没有回应。
“我保证不碰你。”秦燊说。
祁乐意:“……”
祁乐意:“你走。”
他现在不想面对秦燊。不能面对秦燊。一秒也不行。
“你出来我就走。”
“你先走。”
“你先出来,我马上走。”
“你先走。”
“……你先出来。”
没有回应。
秦燊轻轻地长叹一口气。
“我能跟你耗一晚上,你信么?”
祁乐意不说话。
秦燊还真就耗下去了。
两人一人在门里,一人在门外,无声无息。只不过每隔10分钟,秦燊就逼着祁乐意吱个声,确保他还活蹦乱跳。
秦燊低估了祁乐意的决心,他说不出来就真不出来,一副要凭着一块门板与秦燊天人永隔的气魄。
祁乐意也不知过了多久,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一整夜,手机铃声冷不防地响起了。
他的手机不在身上,在床边,被秦燊压到床上时从裤兜里甩出来的,当时两人都没空管它。
这会儿,夜深人静地,音乐欢快得很突兀。
秦燊还是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弯腰捡起手机,瞄一眼来电显示,雷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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