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只好瞎几把闲聊。没营养地扯了一通,祁乐意忽然问:“你们为什么想当爱豆?”
所有人都一愣,对祁乐意突然切换走心模式毫无准备。
裴叙永远肩负着身作为队长身先士卒的觉悟,说道:“也没想过为什么吧,小时候看到别人跳街舞,觉得很帅,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就也学着跳,后来学校的文艺汇演都找我上……”
从接触街舞的那天起,他就完全沉进了这件事里,成绩本来就马虎,这之后更是惨不忍睹,一落千丈,成功地从中游退化成了万年垫底,一天天就跟外边那些跳街舞的哥们混在一起。
家里人不知道的是,裴叙瞒着他们参加过大大小小各种街舞比赛。18岁那年,成年的裴叙胆儿肥了,跟朋友偷偷出了远门,去参加一个全国级的街舞比赛。比赛没拿到冠军,倒是被经纪公司勾搭了。
裴叙当时没想太多,他喜欢跳舞,他享受舞台,而经纪公司花钱养着他让他天天跳舞,这就是梦想具现化的模样。
裴叙放弃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将自己卖身给经纪公司,把他爹气炸了肺,扬言要打断他的狗腿。裴叙仗着经济独立悍然离家这几年,跟家里的关系很微妙,他爹还气他胡作非为,他妈天天担心他,两老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得知裴叙终于要正儿八经地上电视了,《少年派》一播出就准点守在电视机旁等他露脸。
“我爸就是傲娇,”裴叙说,“反正我想好了,不富贵不还乡,等哪天我挣大钱了再回去看他们。”
祁乐意一愣,试探着问:“叙哥,你多久没回家了?”
“他来了公司后就从来没回过家。”这次顾修明替裴叙回答。
“天啊,这么虐的吗?”王跃哲咋舌。
“你也别说我,”裴叙看一眼顾修明,“我是不红就要回老家打工,修明是不红就要回去继承家业,哎,”他深沉地叹口气,“咱俩同病相怜。”
祁乐意、王跃哲、蔡天骄:……宁对同病相怜是有什么误解。你们俩完全不在一个维度好吗。
顾修明没反驳裴叙的说法,不是给裴叙留面子,而是真心没觉得这话有什么毛病。
甚至,比起裴叙,他更不愿意面对家人。
顾修明从不往外说自己的家学渊源,架不住被热心网民们扒了个底朝天。他祖父是宗师级古筝演奏家,祖母年轻时是名震一时的首席芭蕾舞演员。到了他爸这一代,在方向上叛逆了一下,跑去学了小提琴,举办过世界巡演独奏会,母亲则成了钢琴教师。
前两辈再怎么各玩各的,也都还在古典艺术的范围里打转,再到顾修明这一代,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耳濡目染给他传授的一身功夫,他居然跑去娱乐圈当一个天天在台上变着法子逗粉丝开心的所谓爱豆……名曰偶像,实为媚俗,全家上下看着他的目光里都只剩下俩字: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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