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却还是不一样。
两人走回停车场的这段路程里,祁乐意吃得很欢,待上了车,祁乐意已经啃掉了半袋子地瓜条。
是真饿了。他本来就不讲究自己的吃相,而且这几年的打工经验让他练就了5分钟扒完一顿饭的技术。
两人一左一右坐回车里,世界突然安静,只剩下祁乐意吧唧吧唧的声音。
一路上祁乐意都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会儿才想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以前和秦燊一起的时候,他们买东西从来都只买一份,两人分着吃。
最初是因为祁乐意从小就几乎没什么零花钱,又嘴馋,一天到晚尽不要脸地占秦燊便宜。秦燊还记得初中刚认识那会儿,有一次他啃一块拿破仑蛋糕,祁乐意在一边垂涎欲滴,巴巴地骗秦燊让他吃一口,秦燊没想太多,从了,结果祁乐意一口就啃去了一半。
祁乐意就此发现了财富密码,从此以后秦燊的东西总有他一半。
只要脸皮够厚,幸福就会朝他招手。多么实在的人生哲学。
秦燊上高中后,零花钱多了,以他那时和祁乐意的关系,也完全不介意为祁乐意花钱了,可这习惯一直没改,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提,依旧如影随形,活得像失散多年的连体婴。
他们从没试过,两个人明明在一起,却只有一个人在吃东西。
手里的地瓜条它突然就不香了。
祁乐意盯着两个纸袋,心里纠结了很久,把他还没动的炸鸡翅递过去,“我吃不完。”
地瓜条他已吃到了一半,这样给秦燊,有种共享得过界的意思。
秦燊没接,目光扫向祁乐意手里的地瓜条。
很简单的一个眼神,此时此刻,却宛如一个庄严的仪式。
这个仪式一旦完成,就将打开一扇厚重的大门。
祁乐意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抓得装着地瓜条的纸袋子嘶啦啦地皱纹横生。
他怕秦燊开口。他怕秦燊说,他要吃地瓜条。
那他给还是不给?
给了之后,又如何?
他会说,还记得我们高中经常去吃的那家地瓜条吗?
他会问,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吗?
可秦燊什么也没说,利索地启动车子,最后转动着方向盘缓缓踩下油门时,他才沉声道:“吃不完就扔了吧。”
祁乐意愣了愣,收回手,怀里静静地抱着两个纸袋,突然觉得真的饱了。
一路无话。黑色迈巴赫在夏日的阳光下穿越钢筋森林,像一道黑色影子,轰隆隆地直奔节目组宿舍。
车子精准地停在宿舍楼下,祁乐意下车前,秦燊忽然开口:“放心吧。”
祁乐意回头,警惕又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会再见到我了。”秦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