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公?青鸾一族吗……这倒是说得通了。”景暄抿了下嘴,“但是……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谢燃还沉浸在外公与坠子的思绪里,一时没听清:“什么?”
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眼珠挪向景暄所在的方向,猝不及防看见了一张阴沉的脸。
“我说……”景暄深吸一口气,“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什么危险的事?”谢燃一脸莫名,“你为什么好像……”很生气?
他没能问下去,因为景暄的手突然摸上了他的额头,替他把落在脸颊上的一撮碎片给拂开了。
谢燃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为什么要去挡?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没带着那根坠子,没能挡住……要怎么办?”景暄深深地看着他,“当初你也是受了伤才离开鬼界的吧?”
“当时没想这么多,再说,我挡总好过让族人去接那一掌……吧……”
谢燃的声音在景暄注视下越来越小。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心虚。
谢燃眨眨眼,试图扯开话题:“那那个假货怎么样了,伤到了吗?你呢?”
“我没什么事,那个人偶倒是伤得挺深,不过当时我急着救你出来,没能拿下他。”景暄垂了下眼,“不说这个,你先休息吧,等你好一点我们再想解决人偶的法子。”
“……好。”
谢燃愣了愣,有点不明白景暄为什么突然急着结束话题。
他眼看着对方离开,本来还想再追问,但身体恰好在此时疼痛了起来。
灼伤疼一阵一阵的,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来,不疼的时候谢燃还能正常讲几句话,疼起来就只能咬牙挺过去。
闪身离开石洞的景暄皱着眉靠着山壁,闷声呛咳着。
他对谢燃说谎了——天阳真火如此霸道,连他自己做的人偶都伤得无法动惮,没能完全恢复的他怎么可能毫无影响。
“还是要去把钥匙偷回来啊……”他扛过那阵尖锐的疼,擦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低声自语。
等景暄再回到石洞里,他就发现谢燃几乎快要疼晕过去了,额上的冷汗一层接一层向外冒。
从力量上来说,谢燃本就是不如景暄的,再加上当时真火就挂在谢燃脖子上,距离太近,即使有一半青鸾血脉作为缓冲,仍然疼得蚀骨销魂。
景暄知道这个滋味,可这伤只能等谢燃自己恢复,再心疼他也无法代替他痛,只好从外面提来一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阴泉,替谢燃擦掉头上的汗。
就这样过了半天。
到了夜里,终于缓过劲来的谢燃才想起来他要问什么:“对了……那你知不知道,我的族人都回去了没有?”
景暄摸了把他的额头:“都烧成这样了还惦记族人呢?我没来得及去看,等我……”他顿了顿,“等你好一点我再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