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白没理他,只是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眸,依旧站在树底下。
接着,他感觉到许青枧又往自己这边过来了,随之便是肩头一重,许青枧将手里的那件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
“我都已经等好久了,你还不回来,我怕外面太冷了,所以就来找你了。”许青枧一边替沈叙白系好大氅一边说道。
沈叙白睁开眼眸,看向许青枧。
只见许青枧替他披好大氅后,又伸手抓住了他的双手,紧紧捂在手心里。
“你的手也好冷啊。”许青枧说道。
沈叙白静静地看着许青枧,久久没有说一个字。
终于,许青枧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缓慢地抬头看向沈叙白。
“怎么了,阿白?”许青枧愣怔地问道。
沈叙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垂眸看着他。
“我真的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了吗?”许清酌斟酌了一下,又问道。
“你忘记了那么多事,为什么还记得我?”沈叙白黑眸紧盯着许青枧,一开口声线便是无比的沙哑。
许青枧愣了一下。
半晌,他才轻声答道:“之前是忘了的,我一开始甚至都不知道念念的父亲是谁,是后来才……想起来的。”
许青枧的声音越来越弱,甚至都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他发现沈叙白的脸色越来越差,已经可以说是阴沉至极了。
“对了。”许青枧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我当初怀着念念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好像就是那病好了之后,就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后来才又一点点记起来的。”
他确实有很多事情都是后来断断续续想起来的,但最先回忆起的是沈叙白。
原本他想回来找沈叙白的,但又很快想起了自己当年砍伤沈叙白的事,又没脸回来了,所以才一个人带着念念不敢回来找沈叙白。
沈叙白静静地听着许青枧的话,手指轻轻颤抖着。
现在许青枧说的生病肯定不是当年还在京城的时候,那就是在外面生的病了。
那时候也不知道许青枧是正在躲避追杀还是已经找到落脚点了,况且他那时还怀着孕,定然是很辛苦的。
他根据念念的生辰推断过,许青枧砍伤他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
现在回想一下,沈叙白便想起来了,那段时间许青枧就总是穿宽松的衣袍,这说明许青枧当时肯定是知道了他有身孕的事情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沈叙白的声线很低,还带着疲惫。
“什么?”许青枧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听懂沈叙白在问什么。
沈叙白一把抓紧了许青枧的手,他用的力气很大,以至于许青枧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被捏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