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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塞勒斯是一头半龙。

半龙是所有半人中最为强大的种族, 他们拥有着旁人无法想象的强大体魄与耐力,躯体布满坚硬的龙鳞,就连刀剑都无法轻易刺穿那天生的盔甲。

在克塔西大乱之前, 塞勒斯在大城之间便颇为有名, 也曾在一个大名鼎鼎的雇佣兵团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克塔西失去秩序之后,他与他的兄长一并建立了新的领地, 那个领地最后的名字叫作库斯卡。

他的一生都顺风顺水,就算大陆崩溃,他带领的公会仍在库斯卡城中打出了名气。库斯卡城的崩塌是他目前为止遇到过的最不顺意的事儿——谁也没想到恶念会降临在领主家那位备受宠爱的小公主身上, 紧接着他那心慈手软的可怜兄长也遭了殃。

一头堕为魔物的半龙拥有着没有人能够想象的破坏力,然而祸不单行,库斯卡极为巧合地在此时受到了魔物潮的袭击。

那些毫无理智的魔物向他们的城墙涌来的时候,库斯卡内的大公会长几乎都在城墙上看着。他们仓惶地商讨对策, 恐惧和不安让他们的脾气比以往更加恶劣, 最后因为意见的不同而吵得不可开交。

塞勒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下了城墙, 回到城中,公布了自己要离开的消息。非公会的外人也可以跟随, 只要他们交出他们所有的物资。

他生性好战, 在末日前就是刀尖舔血的雇佣兵, 杀人放火什么都愿意干,末日后在自己兄长是领主的情况下也懒得插手领地的事务。在库斯卡的安逸日子对他而言颇为无趣,如今唯一的亲人也死去了, 更是没有了留下的理由。

冰冷的双月照亮了半龙阴晴不定的面庞,得力干将软趴趴的尸体倒在他的脚边, 血液流到了他的脚底, 他看了一眼, 嫌恶地将尸体踢得更远了些。

然后他眯起眼,借着朦胧的月光,打量城堡前的那个身形。

“……精灵?我没有看错吧?”

半龙的夜视能力与体魄一样优秀,他眺望片刻,惊奇道:“这破烂地方竟然有精灵。”

有人凑上前来,小声问他:“老大,现在该怎么做?还打不打了?”

打不打?

塞勒斯瞥了眼木屋里跑出来的那群虾兵蟹将,轻蔑地笑了起来:“怎么不打?听说精灵天生美貌。”

他意味深长地停了停,那人瞬间意会,也露出了一个淫邪的笑:“那帮家伙总是高高在上的,真想看看他们被迫成为奴隶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身后跟随他的普通民众们面露惊慌,这帮公会的成员们却个个跃跃欲试。塞勒斯跨过横在地上的尸体,漫不经心地看向城堡前的那只精灵。

“你是这里的领主吗?”他遥遥地与精灵对话,像是没有看见那精灵手中的弓箭,摊开双手,笑眯眯地说:“你或许误会了什么,我们没有恶意,只是需要一点儿能够帮助我们生存的食物。”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愈发诚恳,扬声道:“我想你也不愿与我们为敌,请过来吧,我们可以友好地谈一谈。”

半龙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在木屋边警惕地打量他们的矮人奥尔登身形一僵,倏然往他的方向看去。

半龙身上的鳞片太过显眼了,奥尔登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遇到塞勒斯——那位曾经要求他在两日内修复完一面盾牌,最后只支付了一点儿少得可怜的报酬的公会长。

这个家伙不可信,他的真实性格与他所表现出来的截然相反。奥尔登眉头紧锁,想要出声提醒,却又有几分犹豫。

塞勒斯带领着库斯卡中顶级的公会,他身后的公会成员个个都能够撂倒好几个默什人——他们在这帮入侵者的面前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贸然发言,惹怒了塞勒斯,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奥尔登迟疑的时候,另外一道声音凭空响了起来。

“他是我们的牧师。”

那声音竟然是从那群外来者的后方传来的,塞勒斯蓦然转过头,循声望去。

“我是这里的领主。你想要谈什么,跟我说吧。”

塞勒斯的目光定住。

震撼、惊艳、贪婪,他的眼神在那一刹变幻多次,眼睛不由自主地张大了些,像是要将那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少女牢牢印在瞳底。他咽了咽口水,视线放肆地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

下一秒他的笑容更灿烂了,他离开自己的部下,大步往她的方向迎去。

“噢……噢,真是一位美丽的领主。恕我冒昧,您这样娇弱可人的美丽姑娘实在不应该天天为管理一个领地这件无趣枯燥的活儿而操劳忧虑。请让我们好好聊一聊吧,我可……知道不少趣事儿。”

这都什么话?奥尔登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领主大人,这个家伙不安好心,您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

“原来是奥尔登啊,我当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半点儿都不懂得察言观色。”

塞勒斯还没说些什么,他的一位手下便哈哈笑道:“我还记得你上回面对我们会长时那敢怒不敢言的臭脸,怎么现在有勇气说话了?老实点儿,这领地我们泰勒斯老爷接手了——”

“咻——”

又一支长箭破风而来,那人口中说的话虽然狂妄嚣张,但实际上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着阿波罗的动静,反应极快地抬起盾牌。

下一秒,泛着金光的长箭穿透那面盾牌,将他连盾带人地钉在了一起。又一簇血花溅开,那人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倒在地,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

那支箭如果可以穿透盾牌,那就代表着它或许也能穿透他身上的鳞片。塞勒斯止住脚步,那一直吊儿郎当的神色终于变化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露西娅,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的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做,您手下的那位……牧师先生,脾气好像不太好啊。”

露西娅看着他。

与污水一样浑浊肮脏的黄色在他的身边浮动,继上次的那两条蛇之后,她再一次看到了如此丑陋的颜色。

“这位漂亮的女士,”见露西娅不说话,塞勒斯再次开口,语气中带上了点儿压迫感:“难道你们想与我们开战吗?”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严阵以待的默什人们,嗤笑一声,显然不将他们放在眼中。露西娅仍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你的子民向我求救,他们不愿意继续跟随你。”

……他的子民?

这群软弱无能的胆小鬼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