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见,没想到这叶家竟然全住进了这种地方。
看叶家人的样子,处境好像很不好,生活也过得非常艰难。
不过很奇怪,她在里面没有发现叶采连跟叶志国的身影,不知道那一对父女俩又是什么情况?
沈窈停下脚步,转过头问着走在后面的沈秋,“小秋姐,你知道叶家如今是什么情况吗?”
“嗯,知道的。”突然听她提起叶家,沈秋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
她拉起林汐几步走到沈窈的跟前,然后将自己听说过的事情缓缓道出。
听完这番话,沈窈的眸光微闪,开口说道,“这么说来,叶志国因为挪用村里的公款,加上他行为不正,被县里的领导惩罚了?”
如今的叶志国已经四十五六岁了,去了东北那种艰苦的地方,就不知道他能熬几年了。
毕竟叶家那一家子,这些年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懒货。
以前叶家仗着有他们从沈伯伯家里偷渡出来的东西和金条为生,吃穿不缺,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也是因此,让叶家人养成了有田地种的时候,想种就种,不想种就空在那里,任由那些田地野生野长。
之后成立农村合作社,土地全收归国家所有,老百姓开始实行上工挣工分,由工分的多少来分取粮食。
只不过叶家人不愁吃喝,加上叶志国还是村里的会计。所以,那一家子这几年都没有上过几天工。
叶家的人平时懒散惯了,一下子要干重活,又哪里能承受得了。
连李招娣都习惯不了,就更不用说轻松多年又从未碰过农活的叶志国了。
“对,那次县里的人下来查完账本,把我爹跟村里的干部给吓傻了,谁都没有想到,叶志国竟敢公然作假,把村里的公费贪掉了好几百块。”沈秋点头说道。
自从叶志国当上了沈家村的会计以后,账本什么的,全都被他锁在柜子里不让其他人翻看。
即便是她爹每次问起公费的时候,叶志国也不让他看的。
他每次都是直接信誓旦旦的说费用没有问题,账目全对得上。
加上他背后有公社的人撑腰,为此,叶志国压根就不把村里的其他干部放在眼里。
哪怕她爹是村里的村长,也依然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在叶志国的眼里,村长再有权利也抵不过公社的人。
就因为他背后有人,让他肆无忌惮的将本属于村里的公费拿回了家。
随后,沈秋想了想,接着说道,“当时一同撤掉的,还有公社的书记,而且,那个书记还跟叶志国一块被惩治了。”
说完,沈秋又补充道,“听我娘和嫂子她们说,新上任的书记为人还不错,办事效率很高,从他上任后,就经常去各个乡村视察工作,也非常关心百姓的生存问题。”
沈窈思索道,“那样也好,有一个体桖百姓的领导,那底下的老百姓也能好过一些了。”
而后,她又问了一句,“那叶采莲呢?是不是被李招娣给嫁出去了?”
沈秋立刻点了点头,眼里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对啊,因为叶志国挪用了村里的钱,叶家人也集体被惩罚,他们一家什么时候改掉了身上的坏毛病,才能干轻松一点的农活。
还有,叶家的房子也拿来抵债了,他们一家没有了栖身之地,加上叶志国又被惩罚,没过几天,李招娣就直接将叶采莲拿去换彩礼了。”
其实与其说是嫁出去的,还不如说叶采莲被李招娣给卖掉了。
沈窈的眼眸深暗,沉思说道,“这样的结局,还挺适合他们一家的。”
坦白说,不管是叶家的结局,还是叶采莲的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如果这些年,叶家人能稍微有一点良知,对乡亲们能好一些,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一步了。
作为村里的会计,管着整个沈家村的公费账本。
可叶志国没有以身作则,将费用的数目公开,让乡亲们知晓。反倒私自动用所有村民通过辛勤劳动才换取来的经费。
他这种做法,就极为不应该,但凡他有点儿良知,也不会做出如此冷血的事情来了。
估计叶志国在贪污村里的公费时,从没想过他将那些钱拿走了,等到村里的农具不够或者坏掉了,需要重新购买的时候,又该如何?
他这么做,完全就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却不顾及整个沈家村几千口人的性命。
而且,叶家除了叶志国,李招娣在村里也十分霸道,行为做事极其嚣张。
稍有村民没有依着她,她就会立刻将对方给骂得狗血淋头。
之后她还要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媳去那家人的家里找茬,心里的火才会消失。
还有叶家的两个儿子和叶采莲的性子也好不到哪去。
几个人仗着家里有钱,还有一个当会计的爹,对村子里的乡亲态度极差,眼里总带着藐视和嫌弃。
他们认为自己家里有钱,就比村里的其他人要高出一头。
所以在看人待事的时候,总是刺鼻唾沫,好似他叶家用着别人家的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因此,对叶志国被带去最艰苦的地方悔过,以及叶采莲被李招娣卖掉换粮换彩礼的事情。
不会有村民去可怜他们一家,更没有人会觉得那样的惩罚太过残忍之类的。
毕竟这一切是叶家作恶多端,才换来的自食其果。
沈窈一路深思,带着沈秋和林汐走到深山的边缘,才收起了眼底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