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刚刚往下滑的缘故,整个人都被蒙在了被子里。
“谁知道你也有这习惯。”房间的温度似乎又高了几度。许言臣想起刚才看到的景象,那肌肤白软细腻,他没敢细看,此时此刻也不能再细想,他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也?”被子中露出一个乱蓬蓬的脑袋,她整张脸红得像小龙虾,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
“裸|睡舒服,没毛病。”他说,“我去给你拿水和药。你再不退烧,毛病就大了。”
他端着杯水回来时,陆珂已经把自己裹成了大白蚕,连胳膊都没露出来。
她没精打采地靠在床头,等着他投喂。
许言臣先喂她喝了口水,正准备把药给她放嘴里,“没让你咽这么早,不吃药了?”
“我都是先把药放嘴里……你不是吗?”
许言臣不多废话,塞了颗药给她,又喂她喝了口水。
还有一颗,她说,“水快点,这药有点苦。”
许言臣心想,就没见过几个像她这样吃药的,先把药放在嘴里,不苦才怪。
“你母亲不是医生吗?你怎么连药都不会吃。”看着她把水全喝完,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他说。
“或许是我嗓子细?反正小时候我不会咽药,都是我妈用手指给戳下去的。”陆珂不以为耻,跟他闲话家常她能说个三天三夜。
许言臣却不打算打扰病人,“你早点休息。”
“你要走啊?”陆珂见他说走就走,急了,“嗳你不观察观察我么!万一你走了我又烧了呢!万一我连打电话的劲儿都没有了呢!”
许言臣似是置若罔闻,长腿径直往门口的方向行去,很快整个人影都不见了。
大门被合上的声音清晰又沉闷。
陆珂万分失落,扁了扁嘴。
人就是这样得寸进尺、永不知足。她只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见他回国,就想离他近一点。他果真成了自己的邻居,她就想让他来家里坐坐。可当许言臣真的来了,她又舍不得放他走。
*
许言臣拿着退烧贴回来时,就看到女孩儿咬着唇,愣愣地在想着什么。
陆珂其人,平时看起来睿智果决,只有熟人知道,她私下里时常放空。她干过的蠢事,许言臣从表妹那里听说了不少。这次亲眼所见,确实带着股天然的二劲。
“你怎么又回来了?”她又惊又喜,面上却摆出了冷硬表情,“你不是不管我死活么。”
许言臣撕开手上的退烧贴,啪地拍在她额头上,“回我房间给你拿退烧贴。”
“你就在这睡吧,床大。”陆珂说完觉得有些不妥,解释道,“我不做什么。你放心。”
那双眼睛大而呆,配着她狡黠的表情,便显得有些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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