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勾唇,把卧室的灯关了,走到床的另一边。
他刚一躺好,岑蔚就侧身靠过来。
刚洗过澡,她身上带着股馥郁的甜香,周然下意识地收紧呼吸。
印花被子下,岑蔚屈起膝盖,挤进他双腿之间。
双人床那么大,两个人却非得绞在一起。
岑蔚埋在他怀里,脑袋抵着他的下巴,她抬起头,嘴唇不知道碰到哪里了,周然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好像是喉结,岑蔚咬住下唇。
屋里昏黑,几缕微弱的月光渗过窗帘缝。
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一起一伏,交错在一块,分不清是谁的。
“那个时候,我几乎不出门,就躺在这里睡觉,不知道外面下了多少场雨,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天晴,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她轻声告诉他,“我觉得自己很糟糕,有的时候,我会侧躺着,把身体缩成一团,然后想象有一个人抱住我。”
岑蔚说:“就像现在这样。”
周然把手掌放到她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手臂更用力地揽紧她:“所以那个时候让我不要什么林中小屋了,是吗?”
岑蔚点点头:“我觉得,也许人可以放弃掉所有不必要的社交,但你一定要去找一个爱人。”
他的气息暖热,唇瓣温柔落在她的额头上:“所以我来找你了。”
这一刻岑蔚想哭又想笑,她感到一种踏实而充盈的愉悦感,也许可以叫作幸福。
话语变得多余,他们找到对方的唇,用吻来表达此刻翻涌的情绪。
正值初夏时节,本来凉爽的夜晚,他俩却都冒了细汗。
“家里隔音怎么样?”周然贴在她耳边问。
“不知道。”岑蔚心脏狂跳,明明是自己的卧室,怎么感觉这儿反倒比办公室还刺激。
周然一边说,一边撑着胳膊起身:“那你忍着点。”
确实好几天没有贴在一起了,一个比平时更卖力,一个比平时更敏感。
窗外大雨倾盆,风呼啸而过。
岑蔚憋得难受,快到忍耐极限,她在慌乱中抓住周然的手腕,让他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
这样的姿势显得像他在使坏欺负她,周然眸色凝得更深,渐渐加快了节奏。
雨声小了不少,淅淅沥沥滴在窗台上。
两个人折腾了许久才安然入眠。
第二天岑蔚起床时,身边的床是空的。
她换好衣服打开卧室门,看见周然穿戴整齐,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饭。
听到动静,他喝着粥抬起头,笑着和她说了声:“早。”
顾可芳催促道:“快去洗脸刷牙。”
她不忘拿准女婿拉踩岑蔚:“看看人家周然,一早就起来了,帮我把狗也喂好了。”
岑蔚刷着牙,偷偷翻了个白眼,她起不来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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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两天雨,周六终于放晴了,连老天都在祝福新人婚姻美满。
周然一早就来了岑蔚家,帮着岑烨忙进忙出。
有亲戚看他面生,问顾可芳是谁。
顾可芳笑眯眯地回:“儿子。”
这下都懂了,什么儿子,肯定是家里的小女婿。
九点多的时候楼下响起礼炮声,有人通风报信,喊新郎来接亲咯。
伴娘们排排站,拦在门口,伸手要红包。
祝樾要多少就给多少,看他态度不错,伴娘们放行让他进屋,但考验才刚刚开始。
岑蔚拿着印满唇印的卡片,让祝樾猜哪个是岑悦彤的。
这可不好认,为了不让他们作弊,岑蔚还特地让姐妹们统一了口红色号,一眼望过去根本没什么差别。
祝樾拿到卡片,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随手一指,胸有成竹道:“这个。”
岑蔚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宣布:“对了。”
屋里掌声如雷,响起一片欢呼。
岑悦彤自己都不敢相信,一时心情复杂,既有看不到男人们出糗的失落,又因为祝樾能一眼认出来而感到欣慰。
她问:“你怎么做到的?”
祝樾看着他的漂亮新娘,回答说:“因为我爱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