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气了吧?”白冷砚轻声。
章尉勉强应了一声,口吻僵硬:“你别跟旁人走得太近,我是真心喜欢你。”
白冷砚眼神明澈,很是个勾魂夺魄:“我也是,我跟周可为什么都没有,你相信我。”
“嗯。”
章尉这口气彻底顺畅,他从小就是个众星捧月的人,看上白冷砚,不仅因为对方的长相容貌,还因为对方的脾气秉性,能顺着他来。
忘渊帝轻哼一声,心想这就是传闻中的猪脑子吧。
史千秋对帝尊十分敬重,将前因后果一说,又邀请他在炼器大会那日前来参观,忘渊帝只是点点头,不置一词。
他来做什么?看一群连入门都费劲儿的糟蹋灵物?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跟问清多烤两只兔子吃吃。
“帝尊,许久未见了。”青瑶神色含笑,眼眸却极深,“看来束缚您的血契已解,实在可喜可贺。”
不得不说此人变脸的本事温和又快速,似乎只要能站稳脚跟,让他做什么都行。
“一如既往的混帐。”脑海里响起危笙没什么情绪的嗓音。
宿问清立刻在神魂中跟他交流:“我一直没问过你,青瑶对你……到底做过什么?”
“他原本跟我同出一门,我曾以为他是个好人,他也的确表现得像个好人,事事周全舍己为人,骗得我的信任。但当时泽喻去修补擎天结界,我的先天灵根暴露,府邸门口的禁制是他帮那些人打开的,不然我不至于……”被人剥皮抽筋,剩下的危笙没说下去,而是回忆起了什么,后怕地“嘶”了一声,“反正此人从心到肝全部乌黑,你跟帝尊小心点儿。”
“他身上那件青色法袍,背部绣纹山峦,一直延伸到腰腹,是你的吗?”宿问清又问。
危笙这次沉默良久,就在宿问清以为他陷入沉睡的时候,听危笙冷冷地来了句:“他恶不恶心?”
危笙不管说什么,永远带着股俏皮乐观,包括提及那段惨烈的往事,多也是戏谑平淡的口吻,他经历过人世间极致的痛苦,却没打算报复给任何一个人,他心胸开阔到宿问清有时候怀疑这人修的是佛道,可提及这件法袍,危笙难掩厌恶。
宿问清知道,危笙草草一笔带过,还有很多事没说。
但是足够了。
宿问清耐心等众人商议完,然后从纳戒中掏出一把法器,正是忘渊帝之前练造的、想帮他渡过雷劫的东西,正六品,器身上华光流转,众人视线一亮,看着宿问清将法器递给了碧蒙阁掌门章鹭云。
章鹭云有些受宠若惊,眼睛不眨地盯着法器,却没敢接,“仙君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