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么一想,左丘夜就脸上臊得慌。他虽然是妖,但从来没有夺人之妻的爱好,今日之事无异于一个耳光,能让他在柳妄渊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你们倒是情谊深切。”柳妄渊嗓音嘲弄。
段子阳维持着下跪的姿势,将头磕在地上,字字恳求:“求帝尊放过妖尊!”
宿问清木然地看着这一切,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犯错的人跟受害者的身份一下子就能调转过来,还有段子阳这委曲求全、一心维护安宁和平的样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对了,白冷砚跟段子阳似乎是好友。
宿问清:“……”悟了。
柳妄渊无视段子阳的话,禁制内的天雷劈得不带停歇,若待在里面的不是左丘夜,换成寻常妖修早在十道天雷以内就魂飞魄散了,饶是左丘夜也只是勉力抗衡,他挺直的腰板躬下,狼狈地躲避着,就在这时焚骸跟朗樾回来了,朗樾径直飞回宿问清身边,焚骸则拼命撞击着结界,嗡鸣声较之平时要刺耳急促很多。
看焚骸骂骂咧咧的样子,柳妄渊含笑开口:“怎么,你也要进去?我帮着出气就行了。”
焚骸不答应,业火浓烈,一副一定要把左丘夜弄成烧鸡的架势。
看左丘夜束发的玉冠都掉了,粉色的衣服上沾染泥土,天雷一旦落下必见血光,宿问清想着到此为止,毕竟是妖尊,帝尊若是化神期修为还好说,如今是合道,这十方禁制的威力放大了十倍不止,左丘夜用不了多久妖骨都要被劈出来,届时回到妖界定然引得妖族不满,要知道帝尊才斩杀了两位妖王,妖族的妖后哭闹绝望得不行。
然而不等宿问清开口,段子阳忍不住了,“求帝尊放过妖尊!您不是曾经说过,凡是我的要求都能满足吗?”
柳妄渊没放人,他无意间碰到宿问清的手背,觉得温度有些低,于是握在掌心一点点暖着,然后幽幽看向段子阳,“你还记得你的元婴期是如何突破的吗?”
段子阳肩膀一颤,轻声道:“是帝尊助我。”
“你原本与修道一途无缘,所以才会筋脉阻塞,迟迟突破不了元婴,但是本尊给了你一个新生的机会,还的是你我二人的因果。”柳妄渊朝宿问清的手上哈了口热气,细细揉搓着:“之后灵药灵石也赠了一大堆,段子阳,你是于本尊有恩没错,但人不能贪得无厌。”
段子阳苍白着一张脸,满目委屈地看向柳妄渊,像是没料到自己在忘渊帝心中竟然是这种形象。
宿问清了然,帝尊用的是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