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作哑,没装聋。”常硕小声提醒道。
花眠越不满地看了常硕一眼。
“因为……”苏明御正要开口,却听祁决已率先回道:“因为他儿时就没什么玩伴,性格比较内向,也不太爱说话。久而久之,为了方便就如此了。”
花眠越讶然地看向祁决,祁决此人虽然能言善辩,但向来是事不关己,不会轻易插手。更别提替人回答之事。
“看我做什么?”祁决抬眉道。
花眠越见祁决实在好看,一颦一笑太合自己胃口,心中的疑惑也问不出口,只能回道:“没什么。”
苏明御极浅地笑了笑,他忽然觉得祁决此人拿来当朋友相当不赖。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他真的想交这个朋友。
客栈内的客房已满,祁决跟白楚清睡在一间房内,房内也只有两张床,现下只能在地上给苏明御铺床。
苏明御闭目浅眠了会儿,果然再次从梦中惊醒。梦中的场景异常真实,昨日仿佛历历在目。他翻了个身,哪怕困意正浓,却没有放任自己沉进梦境的深渊。
祁决夜半醒来,见苏明御仍睁着眼,眼神清亮地望着房顶。
“睡不着吗?”祁决的声音很轻,大概是为了避免打扰到白楚清的休息。
苏明御只望了祁决一眼,这一眼就让祁决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他忽然想起苏明御有梦魇的毛病。
那天夜里,他闯进苏明御的房内,见他握着府内丫鬟的手入睡,大概这毛病并非无法克制,只是需要有人陪伴。
“你上来睡吧。”祁决当机立断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清冷的月光洒进房内,今夜是月圆。白楚清其实已经醒了,他听到右侧发出的动静,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祁决先前虽然和自己睡一个房间,但自从十岁以后,便再也没和自己同床共枕过。哪怕到了异地他乡,房内只有一张床,他也从来都是把床位让出来,自己睡在地上。
此刻却对一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人如此照顾。
一直以来默认的属于自己的东西仿佛突然之间变得岌岌可危起来。白楚清的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心神不宁,连困意都短暂地消散了。
祁决往里面挪了一下,给苏明御腾出点位置。
苏明御先睡了地板,现下对比才觉出客栈的床榻原来如此之软,同样厚度的被子盖在身上都温暖许多。
哪怕都是闭目休养,在床上发一晚上呆绝对比在地上发一晚上呆的精神状态要好上许多。
祁决见苏明御平躺在床上,却并不急着入睡,心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