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安无奈地摇头:“这种事放我身上,我也不爽。所以嘛,我硕士一毕业就工作了,才不要在陆永手底下受气。”
“那他大概是真的热爱自己的专业。”顾云风感叹道。他意识到许乘月过去就是个非常理想化的人,不能接受这种世俗下的潜规则。
这一点从前往后许乘月都没变过,无论是哪个他,骨子里都是个秉持绝对正义的人,这在大半年前他逼着自己写什么保证书的时候就跟明显了。说起来这保证书他还留着,找了个角落塞进去,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后面的事不太清楚了,没多久我就从南浦大学毕业,不关心他们的恩恩怨怨。”谢屿安诚恳地解释着。
顾云风示意他继续讲下去,他开了录音,准备回队里再整理下,看能不能找点证词出来。
“那次师门聚会我也有去,所以知道点情况。”谢屿安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呼一口气。
“当时参加的人很多,将近一半的学生都在。”
“去了那么多人?这聚会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们一个项目成功立项了,陆永就叫我们去给他庆祝下,顺便给这些学生们相互认识的机会,扩大下人脉。”
“什么项目?”顾云风问。
“这我还真不记得,就记得叫什么侦探?听许师兄提起过,那段时间他们一直想把自己的技术运用到刑事侦查上,跟公安三所沟通了很久才答应。”
“聚会上许师兄根本就没喝酒,他一直声称酒精过敏,从来不喝。所以嘛,怎么可能会喝多了跑屋顶去跳楼呢。”谢屿安耸了下肩膀,对当时的调查结果相当不满:“陆永喝多了去跳楼倒是有可能,他喜欢喝酒,还喜欢混着喝,最容易醉。”
谢屿安望着湖里游向自己的观赏鱼,一脸不屑:“不过会喝酒也有那么点好处,陆教授看着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其实玩权弄势很有一套,专门在酒桌上开展他远大抱负。”
“他那种伪装的与世无争,倒是很吃香。”
成群的锦鲤游到他脚边,红白相间,聚集到一团。转身看见旁边有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个面包,一点点地撕成小片,沿着湖边向前跑,往水里扔了一路的面包渣。
那些锦鲤们就跟着面包渣下沉的路线向前游,被无形的手牵着走。
顾云风淡然地看着它们,看见风吹起湖水的涟漪,看见观赏鱼吃掉面包渣后纷纷离去,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许乘月跟他的导师之间,永远隔着无法消融的屏障,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捆绑在一起,从最开始的两败俱伤,演变成你死我活。
“嗯,那智因科技的事情,后续能不能也稍微透露一点点?”顾云风向他伸出手,一副合作愉快的表情:“如果涉及到公司机密……”
“机密?不存在,只有个人薪资是公司机密,其他我知道的事,都是公开的秘密。”自从顾云风透露出为他牵针引线的意思,谢屿安就完全变了个态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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