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叔叔。”许乘月轻轻弯腰鞠躬。应邗很多天没刮过胡子,身上有股烟味,印象中他很爱干净几乎不抽烟不喝酒,最大的爱好就是泡茶养身,更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乘月?”
看到许乘月的瞬间应邗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这激动很快被胆怯掩盖。应邗是那种气质不错的中年男人,年过五十依然气质儒雅,就是过多的加班加剧了他秃顶的进程,加上现在的严峻形势,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颓然和不堪。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他勉强地笑了笑。他现在属于审查阶段,除了律师基本和外界断绝联系。
“他们有为难你吗?”
“也算不上为难。”应邗叹了口气说:“上周律师来过一次,就是一直重复问我些问题,我答不上来,只好沉默。”
“提审了几次,我只能反反复复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我只是希望通过手术能挽救更多人的性命。”他加重语气重复了后面一句。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许乘月打断他问。
“我只是个医生,治病救人而已。”
“所以需要很多的试验者,来达成你治病救人的目的?”
“试验者?”他勉强笑了笑:“你和他们一样,一直在问些我不太明白的问题。”
“哪来的试验者?我只是正常手术而已啊。”
“那我呢?我也是你正常手术中的一个?”
“你是。”
应邗迟疑了一下,还是做出了肯定回答。
许乘月轻笑了一声:“那我颅脑内的芯片是什么?”
从应邗走进看守所开始,从他变成嫌疑人的那一刻,就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他不想成为罪犯,不想被人指点,不想失去自由。
看着应邗逐渐变形扭曲的脸,许乘月身体向前倾,双眸直视对方。这样一个角度能体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人无地自容。
“西子最近不太好。她很憔悴,人也不怎么开心。在她心中,你不是这样的。”他坐在椅子上对对面的人说。
“而这里没有监控,没有窃听,应医生,你可以……”
“我只是一个医生。”
“好,那你作为一个医生,可以帮我解决我的身体问题吗?”他对这个人带着很复杂的情绪,他救了自己,赋予自己生而为人的机遇,但又编造谎言,轻贱生死。
“我只是需要你解开我的困惑而已,剩下的事,都是律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