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
“没,就是最近睡得不太好,总喜欢做梦,安神而已。”他刚一说完,顾云风的手就覆在了他额头上,温暖的手心触碰到冰冷的皮肤上,透过皮肤渗透进血管中,和血液一同传输到各个角落,倒流进心脏。
“失眠跟我说啊,不要吃药。”顾云风说:“我陪你聊天,打游戏都行。”
他点点头,然后望向窗外渐渐变白的世界:“下雪了。”
“是啊,今年的雪挺早。”温度越来越低,擦掉窗玻璃上的雾气,长街上一片单薄的白色。
“早上赵局打来电话,说智因生物的事情已经立案了。”顾云风打开窗户通风,这其实是件好事,但他一点也不高兴。
他站在还算柔和的冷风中,望着被清洗到清澈的城市。不知道为什么,这座他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城市,头一次变得这么沉默。她在用雪洗掉所有的污浊喧嚣,然后一言不发,看着低头安静的人群,窥视他们内心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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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这是什么药。”顾云风把自己偷偷顺出来的两粒红色药丸放在应西子面前。许乘月去上课,他就偷偷跑到了校医院,刚好这个时间没有病人,拉开椅子直接坐在应西子对面。
虽然在校医院里上着班,但应西子看起来情绪相当不好。眼睑青紫,面容憔悴。她无精打采地拿过两粒药,看了几眼又放在鼻尖嗅味道。
“没见过,没闻过。”她摇了摇头,揉了揉满是疲态的脸颊说:“才疏学浅。”
应邗已经被带走将近一个星期了。说是接受调查,但她再没见到自己父亲。一直以来她都是个顺风顺水的姑娘,家境尚可又没经历过大灾大难,自己不算努力但也过的平淡自在。她见过的最严重的事情,也就是去年许乘月的事故,真不懂什么世间疾苦。
可现在不同了。她这些天一直在假定应邗入狱的后果,想象他站在法庭上,被控诉,被痛骂,被剥夺一切被全盘否定。巨大的恐慌侵袭着她的神经,整夜整日不得安宁。
“这是乘月的药。他一直没打开吃过,但又小心翼翼带着。”顾云风迟疑了下,跟她详细说起药物的情况。
“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不是普通药物,我很在意。”
“没有任何logo或包装?”
“之前有包装和具体功效。”他手指交叉,手臂靠在桌面上,努力回忆着一个月前看到的功效,什么都没想起来。
“可惜我忘记了。”
应西子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药我留着问问几个同学吧,帮你分析一下药物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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