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了趟洗手间,走出来分不清东西南北,一头撞在了卧室的门上。平常他没有起夜的习惯,这天大概是西瓜吃多了。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一直想着我在哪我是谁我要干什么,习惯性地走回了平常睡觉的房间,掀开被子就躺了下去。
下一秒他突然碰到了什么人的手,瞬间就清醒过来。
警觉地环顾四周,月光透过窗户飘进来,在这仅有的光亮下他才发现旁边躺着个人,反射性地跳下去,打了个哈欠开始回想着这一天到底在做什么。
他拉上窗帘,走到床边坐下,许乘月眉头紧锁,双手抓着床单。他似乎没有做个好梦,还在因为惊心动魄的一天心神不宁。黑暗中的呼吸声急促但均匀,顾云风顺着这呼吸声伸手触摸了对方的脸,然后立刻收回来,握住他噩梦中颤抖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顾云风身体一歪差点睡着时,下坠的瞬间骤然清醒。他想起身委屈自己回去睡沙发,才发现许乘月也紧紧握着他的手,费了点力气也没掰开。
“不要走。”他沉睡着轻轻说着梦话。不知是说给谁听。
明明只是梦里的话,顾云风怎么也不敢动了。黑暗中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靠在床沿,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打了十几个哈欠终于重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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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嗓子疼,眼干咽喉痛。这就是开着空调在床边趴着睡着的代价。
顾云风打了个喷嚏,睁开眼卧室里一片漆黑。他从床上坐起来,抽出一张纸揉了揉鼻子,穿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早已天亮了。
伴随着又一个响亮的喷嚏,擦了擦鼻子,拿起闹钟,刚好到了闹铃响的时间。穿着凉拖萎靡不振地打开卧室房门,许教授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泡了杯茶。
“啊……早。”他洗了把脸,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昨天剩下的几个包子,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半分钟,然后端到餐桌上。
“你感冒了?”许乘月拿起茶几上的眼镜戴好,看见他发红的鼻子和垃圾桶里凭空多出来的纸巾。
“可不是……”话没说完就又来了个喷嚏,他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找到点感冒药,就着保温杯里的热水喝下去。
“也不知道昨天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原本躺沙发上的啊?”在他模糊不清的印象中,自己半夜去了趟卫生间,然后稀里糊涂跑回自己卧室,居然靠在床边睡着了。
那他醒来为什么又躺在了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