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教授是男人,也没啥尴尬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重新套上T恤,打开更衣室的窗户,这几天不怎么热,晚上下过一场雨,白天温度就很适宜。
“顾队,刚才开会的时候,为什么把那个名字擦掉了?”目光相撞,没有谁咄咄逼人,空气中却弥漫出紧张的味道。
“什么名字?”一头雾水。但很快他意识到,白板上姐姐的名字是许乘月写上去的。
“十八年前的诱拐案中,最后一个受害者。”许乘月轻轻关上门:“在过去的新闻资料中,化名为春秋的女孩。”
顾云风一愣,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差点被一把椅子绊倒。短短几秒里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但长期的精神体力训练让他马上冷静下来。
“你想说受害者家属有作案动机?那案子有很多受害者,跟第几个没有关系。”他若无其事地说:“她们都有很多亲属,每一个都对关建华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将曹燕挫骨扬灰。你不如把每个受害者的名字都写上去,那才公平。”
“都写上去位置不够。”许乘月双眉下压,揉了揉肩膀:“当然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通过死亡记录查到了最后一个受害者的真实姓名。”他坦然地走到顾云风身后,靠近他耳边说:“你有个姐姐叫顾椿秋,对吗?”
明明只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可从别人口中说出时,却像听见惊涛骇浪,看见巨轮沉没。
隐藏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一切温和的表面被撕开,露出自我保护的獠牙。
他下意识地抓住许乘月的胳膊,肾上腺素骤升,毛细血管突起,左手握住对方手腕,右手抓住下肱二头肌,直接一个过肩摔将许乘月摔到旁边的沙发上。
伴随骨骼清脆的弹响声,顾云风突然回过神来,他松开对方的手腕,上面深红色的痕印让他血液几乎倒流回心脏。
自己刚刚在干什么呢?
“靠!顾云风你……你这是袭警!”许乘月挣扎了一下意外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地上,怪不得没觉得太痛。他沉下脸坐起来,抬头看向扶着沙发慢慢蹲下去的顾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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