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黑暗不能被劈开,只能被照亮。但这微小的光芒只是扬汤止沸,在黑暗中照出一个影子。
“确定关建华是那件案子的犯人之一吗?”他问许乘月。
“嗯,也确定主犯曹燕在两个月前出狱,目前暂住于上南区的朋友家。”许乘月抬手扶了下微微滑落的眼镜,“还有,根据陈钰的要求,这件事的细节,暂时别跟队里其他人讲。”
“好,我一会儿把袁满的笔录发给你们,让舒潘去整理。”他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轻拍下对方的肩膀:“敲诈电话的录音拿到了吗?”
“陈钰下午提供给我们了,还有这个。”说着许乘月拿出几个白色信封,“这是袁满收到的恐吓信,打印出来的,用的普通A4纸。”
他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恐吓信,按顺序一张张翻过,每一封信的内容都大同小异,敷衍至极,犯罪都犯得毫不走心。还不如天花板角落里的那只蜘蛛,好歹人家还知道织个好点的网,等着你自投罗网。
“许教授,这些信你怎么看?”他把所有信件捏在手里,排成扇形放面前。
“写信的和敲诈的不是同一个人。”
“说来听听?”
“遣词造句,语气风格,完全不一样。”
听罢顾云风笑了笑,不置可否:“所以目的也一定不一样。我会让人盯紧曹燕的,给你个任务,去调查当年人口贩卖案件所有涉案人员的现状。”
正说着,袁满画好妆步履轻盈地走出来,她笑盈盈地冲他们招招手,整个人都散发着青春活力。他看着她的脸有神情恍惚,下意识接过她的手包,推门出去。
“顾队,你之前说想让我帮个忙?”许乘月突然叫住他。
“对,你看我差点忘记了。”他敲了下自己的脑壳:“你们实验室可以调取三所的历史监控录像吗?”
“有,我们做实验会用到这些数据,但不包括私人的。”
“能调取关建华一个月内在南浦市所有行动的监控录像吗?”
“这不符合程序。”许乘月一口拒绝。通过画像搜索得到的居民历史监控录像,即使在公共场所,也属于个人隐私,查看需要一定权限以及本人的同意。关建华已经遇害,无需经过本人同意,但审批流程必不可少。
“我明白,但时间紧迫,关建华刚遇害,曹燕也出狱了,假如是报复性作案,很快就会有下一起了。”看着许乘月为难地不说话,他帮他想了个主意。
“许教授,告诉我结论就可以,关建华见过的可疑人群,去过的可疑地点。监控录像只有用于证据链时,才必须走审批路线,我后续会向上级申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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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教授,顾队呢?”舒潘看到独自回来的许乘月问。
“你们顾队送袁满和她的经纪人回去了。”他拿过放在桌上的保温杯,走到旁边的茶水间泡了杯红茶。他还在想着顾云风拜托他的事情,去实验室使用监控系统中人脸搜索的权限,找出关建华近一个月在南浦市的生活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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