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山人里,若是有个谁侥幸能得道,那便只有你了。谢秋石轻飘飘地道,接着又笑,小孩子家家,板着张老脸做什么,仙君夸你厉害呢,快笑两声!
灵镜动作一顿,嘴唇下意识听话地动了动,却没能笑出来。
快笑快笑!谢秋石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扯他的脸,扯到一半又松了手,不行,我可不能帮你,你自个儿笑一个。
灵镜终于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嘴唇,又很快压下嘴角:仙君,莫要闹我了。
他生得美,笑起来自然如冰雪恰融,红梅乍现,谢秋石瞧得高兴,便揪着他站起来,道:来,陪我动动拳脚,我指点指点你。
二人一折腾便折腾到了月上枝头,武陵弟子们下了山,在溪边舀水净身,灵镜去找师父复命,谢秋石便黄花大闺男似的缩在灵镜身后,诶哟喂哟地捂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着不成体统啦,伤风败俗啦。
灵镜哭笑不得地把他从身后请出来,谢仙君抽着鼻子嗅了一圈,嚷了几句臭死了臭死了,最后转头往薛灵镜头发里一埋,道:还是你身上的味道最好。
众人面面相觑,这动作在常人眼中自是有些暧昧了,灵镜却心知这谢仙君待人接物和那山里头的花猫没什么分别,靠近什么东西前都要闻一闻嗅一嗅,觉得好便挨过来,觉得嫌便摆摆屁股就走。
凡间无处不染尘埃,灵镜站直了身子,轻声对肩上挨着的人说,灵镜侥幸伺候在仙君近侧,尘土不得近身,自然闻起来干净些。
谢秋石哼哼两声,没再说话,气氛这才和缓了些,余素清点拨众弟子的课业,谢仙君偶尔插两句嘴,其余时候便叽里咕噜跟灵镜说话,一行人前前后后下了山,此时一个弟子忽然面红耳赤地扭头对谢秋石道:仙,仙君。
谢秋石挑了挑眉。
听闻仙君喜酒,弟子前几日得了两坛好酒,还请仙君收下!
那弟子磕磕绊绊说得满头大汗,谢秋石瞪着眼睛,有点失措地看向灵镜。
灵镜笑道:松芝仰慕仙君已久,仙君就收下吧。
谢秋石这才唔唔两声,故作自然地一挥衣袖:送到我住处便好。
那松芝大喜,一溜烟地便去提东西,弄得谢秋石莫名其妙。这头一开,便一发不可收拾,武陵弟子们如蚊蝇蜜蜂般在谢秋石耳边嗡嗡起来。
仙君既然收了酒,可不能少了套酒具,今晨我已经摆在仙居屋门口了。
仙君,我祖父传给我一个玉镇纸,可我不会写字,您务必收下!
仙君以扇为刃,弟子前年从东陵市集买到一把神器宝扇,仙君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