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含沙射影,血口喷人!余黛岚喝道。
岑蹊河这回不再拦他,只是静坐一旁。
诸位稍安勿躁,峨眉掌门江浣英匆匆赶来,沉声道,几位各执一词,孰是孰非,解大人此番远道而来,定会明断。
明断什么?东侧座忽传来阴沉沉一阵笑声,只见一名白衣蒙面的男子坐东朝西,微微倾身转头,扫视众人,山下那群东西,我还等着几位掌门给我一个交代呢。
解元春!曲苏阳叫道,武陵派招来的祸事,跟我们又有甚么关系?
余黛岚:你!
吵什么吵?解元春冷测测抬头,手中捏一支令箭,把玩似的拨弄着,隔着面纱能瞧到他约莫三四十岁,面色病如金纸,颧骨奇高,几乎瘦得脱相,我来时便说了,只给你们三天时间,要么把那群东西解决了,要么交出祸首,否则,哼哼哼
岑蹊河缓缓抬眉,淡声问道:否则如何?
他生着一张斯文面孔,此时瞧起来也冷意逼人,武陵上峰峰主修为不输此间任何一人,此刻不敛气势、不拘神采,瞧得解元春心头一怵。
解元春眉头僵硬,隔得片刻才咬牙一字一句道:否则我背后三千白衣道军,必将你武陵群山夷、为、平、地!
解大人三思。岑蹊河声音依旧不温不火,我武陵群山自不如都城寸土寸金,却也不是哪里的鬣狗都能张嘴啃咬。凡尘霸主要置喙半仙之事,恐怕还须多服些灵丹仙草,磋磨磋磨,历练历练。
解元春闻言,脸色陡然一沉,偏生喉头又涌上一股腥气,像是印证岑蹊河所说之话一般,他喉咙一梗,将一口血咽入腹中,尖声道:岑峰主分明是个读过书的,说话竟如此蛮不讲理!天地明鉴,我解元春虽身在朝中,却也与你们一样,每日修道问心、卜算天命,如今星运称东陵有叛逆、桃源有孽兆,陛下命我明察秋毫,我一路东行,正好撞见你武陵施用邪法,蛊惑百姓,人证物证俱在,事实清楚无可辩驳!怎么反倒成了我解某人张口啃咬?
胡扯!余黛岚叫道,祝百凌亲口承认,金缕衣是她命人所制
谁不知道祝百凌是你们所奉伪仙燕赤城之妹?解元春一声冷笑,可别是兄妹同心,意图谋朝篡位,践足我大庆天下,将来,男的登基为王,女的,娼和为后
余黛岚岂容他如此出言污蔑,抬手便欲拔剑,就在此时,解元春一仆从匆匆跑来堂上,并行而来还有数名武陵弟子。
仆从附口在解元春身边,武陵弟子则躬身对岑蹊河禀述,二人齐齐抬头,神色各异。
岑蹊河眉眼舒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