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岑师兄都识字读书,他喜欢舞文弄墨,我喜欢淫词艳曲。伏清丰斜提着酒盏,懒懒倚着椅背,扬了扬嘴唇,刚入门那几年,我们彼此看不惯,每日你绵里藏针,我阴阳怪气,后来师尊实在看不下去,下了趟凡,捡回了一个土猴王。
余黛岚拍案而起:伏清丰,你再敢提那个诨号试试?
一旁陆雪杉也搁了玉箫,笑道:余师叔入门之时,年纪比我还要小几岁,据说在西北一处山荡里占山为王,黑得像个泥鳅似的
谢秋石打量着余黛岚白皙泛红的脸,讶然:这可看不出来!
土猴王来了桃源津,也是上蹿下跳,没一刻安静得下来。岑蹊河折扇点了点桌面,摇头道,师尊后来烦得慌,便把他锁在藏书阁里,让他念书他大字不识几个,哪儿能念什么书?倒是把剑法心经的图谱都看了遍,再出来时,竟已脱胎换骨,皮肤白了不说,整个人抱着那剑谱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不过数年,便成了鼎鼎有名的剑痴。
余黛岚讪讪摸了摸后脑,瞧了眼谢秋石,又飞快移开视线,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岑师兄从此之后也就不吵架了。伏清丰拍了拍余黛岚的肩膀,毕竟有了可以一起捉弄的玩伴,同仇敌忾,化敌为友。
余黛岚这一听那还得了,正准备发怒,忽觉一阵软香贴上来,整个人顿时僵直了背脊,微张着嘴,双目迷瞪。
谢秋石笑吟吟凑到他身前,前胸贴着他侧肩,脑袋凑到他面前,捏尖了嗓子软声道:这么说来,余哥儿是从没见过姑娘家么?怎么这般拘谨?
说着他轻轻往余峰主颈间吹了口气。
余黛岚惨叫一声,只觉自己靠在姑娘胸脯上,鼻端细发扰扰,颈前香风阵阵,当即两眼翻白,险些昏过去,直到谢秋石慢条斯理离了他,回了座位,才徐徐回过神来。
谢谢谢谢掌门
我是谢掌门,勿是谢谢谢谢掌门来塞的。谢秋石仿着水娘的调调说了两句南调。
余黛岚咯嘣了两下牙,接过伏清丰递来的酒,猛喝几口,又拿过酒壶,兜头往嘴里洒了一壶,才道:谢,谢掌门,恕我直言,我听闻,不,我看见话本里说,女,女子时常裹胸,对身子不太好
席间哄堂大笑,倒是谢掌门游刃有余的笑容僵在嘴角。
余黛岚闷头喝酒,喝完又忍不住去看谢秋石的胸部,这回轮到谢掌门哀叫一声,掉头就跑。
几人追追打打许久,吃喝几轮,地上东倒西歪醉了一片,只有几个峰主修为深厚,脸色仍然没有多少变化。
除了余黛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