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一个激灵,只觉眼前之人比县衙上坐的青天大老爷还要可畏,抬眼瞧一息双膝便软得厉害,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下来,战战兢兢道:回大人,小女子陈吕氏,丈夫陈康,家住在僳县
谢秋石忍俊不禁:官老爷没问你户口,就想知道你俩方才在唱哪出。
陈吕氏惊弓之鸟般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地道:回大人,我丈夫陈康去年在街上碰了脑袋,便一直不太清醒
放屁!陈家里破口大骂,你这贱人才脑子不清醒
燕赤城一个眼神扫过去,陈家里唰的脸色煞白,长着嘴,却没再吐出声来。
你和她演戏,想搏那狐仙同情,拿了金缕衣回去给你丈夫治病?仙君问。
是,是,陈吕氏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陈家男丁单薄,若陈康一直好不了,这日子我们也没法过啦
他自己是死了么?怎么不亲自来求?燕赤城眼皮也未抬,只淡淡问道。
刘老太忙在一旁接口:这位大人,您不知道,这也是狐仙庙的规矩这狐仙庙周围百米内,是不让男子踏足的。
狐仙一向矜悯孤母弱女,陈吕氏泣道,若是女子身有废疾,便可得头等的金缕衣,若是辛勤劳作,身子不好,可得次等金缕衣,据说这次等的衣裳能包治百病,头等的衣裳更能叫人心想事成
你身上的伤,是自己弄出来的。谢秋石叹了口气,衣衫是检查身子时弄乱的,是不是?
陈吕氏微微点头。
若我不拦着,你要任你婆婆胡乱找个理由打残了你?
陈吕氏道:我残了,尚能有一口饭吃,若陈康一直残着,这一家人却早晚要饿死。
谢掌门不置可否,看向燕赤城:怎么办?
仙君略一沉吟,指尖一弹,忽道了声:定。
谢秋石下意识一缩脑袋,才反应过来定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婆媳二人。
婆媳俩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僵硬如石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仙君背负双手,墨袖鼓动,疾风拂过之时,银光划破天际,一杆长枪自天而降,深深钉在神庙之前,飒飒白缨如银焰腾腾,石屑纷飞,土地皴裂!
谢掌门笑道:好大的阵仗。
祝百凌自己弄巧成拙,便让她亲自来解决。仙君揽过谢秋石,身形一闪,走!
转眼间,两人便消失在神庙前。
他二人没顾身后七零八落的烂摊子,相携疾驰了近十里,才徐徐停下脚步。
谢秋石笑嘻嘻窝在仙君臂弯里,问道:不是不让用仙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