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岑蹊河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继而问:书看的怎么样了?
谢秋石盯着手中那卷折花十九着,单手翻过一页,连连点头:看着呢,简单得很,瞧一眼便能学会方才那小童说的试剑代礼是怎么回事?迦叶寺天玄宗又是什么东西?
晋河以北多佛修,尤以迦叶寺为尊,传闻妙印禅师之青莲真目,可破一切谎言,辨天下邪祟。岑蹊河耐心道,至于天玄宗,东有桃源津,西有天玄府,天玄宗与我们武陵均是武陵燕仙君一脉,虽专攻不同,但触类旁通、同气连枝,凡遇上典礼庆贺,可互不送礼,交流剑道以代之,是为以剑代礼。
谢秋石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仍是全神贯注看着手中书卷:那便是要打上一架呗,得了,他们都打不过你爷爷我。
岑蹊河皱眉:知道你有几下子,可你既然做了我武陵掌门,就应当用我武陵功夫对敌,难不成你想对着德高望重的妙印方丈也来两下撩阴腿?专攻下三路?钻空子踢他屁股?
谢秋石给他逗得噗嗤一笑,折起的书卷露出一角,岑蹊河眼尖,猛伸手把这本折花十九着抢过来,翻开一看,气得涨红了一张脸这哪里是什么折花十九着,封皮里包着的端的是一部龙阳十八式。
谢秋石惊呼一声,忙举起双手,高喊:刀下留人!岑峰主!
岑蹊河:
他一刻钟僵着没动,许久才深吸一口气:出来,跟我去接见两位掌门。袖下手掌捏的死紧,指尖差点没掐进肉里。
不急。谢秋石却道,说着把龙阳十八式翻到最后,你看看这个。
岑蹊河闭紧双眼,恶狠狠道了声:拿开!
诶哟,我错啦!谢秋石笑嘻嘻地从书卷最后抽出一张信笺,在岑蹊河眼前扬了扬,我在后山的叫花子兄弟们给我送来这个。
岑蹊河这才接过,匆匆扫了眼,道:苍山派也来了?你请来的?
怎么可能。谢秋石晃了晃手指,食锦虫阴魄还满武陵飘荡,我怎么会真请这么群人过来?
岑蹊河皱眉:那他们不请自来是想做什么?
我想端了他们,恐怕他们也想端了我们。谢秋石在书案前坐下,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大办典礼?
岑蹊河一怔:你想引蛇出洞?
谢秋石趴在桌上哼哼两声:来暗的不如来明的,让他们自以为掌握了主动权,也不坏。说着附在岑蹊河耳边轻声道了几句。
岑蹊河讶然:你要一个人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