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镜盯着他看了许久,忽而嗤笑:说得跟真的似的。石头,酒还是要醒的。
是呀,石头看着他,也醺醺笑了,他笑得很深,有酒窝,看起来有些甜,你孽煞这么重,醒了以后还是要死的,不过死前掐死这几条小虫却是够了。说着他又把酒盏往前递了递:愿意试试吗?
薛灵镜眼皮轻颤,突然夺过那只酒盏,一饮而尽,末了还豪气干云地倒转酒杯,示意杯中已空。
不是吧石头呆呆看着,轻声喃道,还真信了真是三岁小孩啊?
薛灵镜看着他,阴云密布的脸上竟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再,再来一杯。石头忙道,他又倒了两杯酒,两人在窗纱后一道饮了,一个笑意渐深,一个辣得直喘。
别,别笑了。石头结结巴巴说道,你明明,明明一点,也不开,开心
薛灵镜没理他,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拿着杯子的手有点发颤,酒浆顺着下巴流进前襟,颇不文雅。
算,算啦,石头见他又要喝酒,只得捉住他的手腕,道,都说了是,嗝,是骗你的,我看你眉间煞,煞气越来越重,怕,怕你撑不住,希望你放松一下
他话没说完,薛灵镜忽地扼住了他的脖子,目光如刀地盯着他:是假的吗?
假的!石头瞪着他吼道,三百,三百岁的宝宝!
薛灵镜冷冷地瞪着他,目中带着煞气,又问一遍:是假的吗?
假的石头憋红了脸吼。
是假的吗?薛灵镜蓦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捏得石头喉咙生疼。
石头暗骂了几声,只得道:真的真的真的真的行了吧!
薛灵镜松了手,石头忙跳出窗外,隔着窗框警惕地看着他。
薛掌门站在月影中,素白渺小地像一枚睡在月沟中的豆娘。
是假的。许久,他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