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是花满楼真正的主人,按理说应是要他们去面见圣上。
这两位也曾面过圣,圣上想见的说不定就是他俩,旁人都没这个资格代替。
小厮却为难道:“少夫人,我们不知道那两位公子住哪儿啊……”
云遥:“……”
他这才想起,他连那两位的住处都不知道。
见面这么多回,对方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从不告知下榻何处,神秘得很。云遥原先觉得,这等高人神秘些也没什么,只是当下要紧时刻找不到人,就无可奈何了。
他正无措,江岳已从书房出来了。
云遥道:“父亲,今上与皇后殿下……”
“我听到消息了。”江岳沉声道,“备车,我们去迎驾,不能让陛下和皇后殿下久等。”
现在找人也已来不及,只能他们这两个明面上的负责人硬着头皮上了。
一路上,云遥在马车内,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一般情况下,他是个很冷静的人。
……但那可是帝后啊。
谁不紧张。
江岳看着就要沉稳许多,至少面色如常,只是不着痕迹地抓紧了衣服。
“父亲。”云遥问,“您了解陛下和皇后殿下吗?我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们可有什么忌讳?”
他对那两位一无所知,就要去觐见,难免忐忑,想着临时抱佛脚做点功课。
陛下和皇后殿下虽在云州停留已久,但和江家并无交集。从这段日子斩落下马的官员和商贾来看,云遥已经脑补出一对十分威严铁血的帝后。
江岳严肃着脸摇头:“我如何清楚?江家此前与陛下皇后殿下的交集,也就那一件……”
那事情有些年头了。江家的易孕药名扬天下,不仅玉京贵人重金求之,连另外三国的妃子都有暗中派人来求购,以期望怀上皇嗣的。
皇后还是太子妃时,嫁给太子一年无所出。当时有人想讨好太子妃,就在太子妃生辰时献礼献了易孕药,祝福太子妃早生贵子。
陆雪朝当时没说什么,平静有礼地收下,然后送客。
当晚却一直闷闷不乐。
谢重锦问他:“怎么过个生辰还不开心了?”
陆雪朝没说话。
他不想生子,谢重锦也纵着他。今日献药那人话里话外的皇嗣为重,父凭子贵,仿佛生不出孩子就会失宠,他的能力他的功绩全都无关紧要,只能可怜地靠孩子来维系宠爱……这些封建迂腐的话让他听了很不开心。
但他并不能说什么。就算让天下人评理,也是他不占理。太子妃不愿诞育子嗣,本就是太子妃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