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锦望向陆雪朝,凝眉道:“为何不躲?输是孤技不如人,你无需让着孤。”
“不是不躲,是躲不开。”陆雪朝平静道,“我并未习武。”
谢重锦惊讶:“那你答应与孤比武作甚?孤又不是爱胜之不武的人。”
“入宫前家父叮嘱过,不能忤逆太子殿下命令。”陆雪朝如实回答。
“……你这么聪明的脑袋,怎么还不知变通?”谢重锦看着陆雪朝脸上的伤痕,莫名有种欺负邻家弟弟的愧疚感,不自在道,“你过来,孤给你擦药。”
陆雪朝又道:“不敢劳烦殿下,我自己来便可。”
谢重锦挑眉:“这会儿又不知道不能忤逆太子殿下命令了?”
“……”陆雪朝慢慢挪过去,乖乖仰起脸。
谢重锦比他略高半个头,低头正好能为陆雪朝上药,距离近在咫尺。看着陆雪朝玉雪可爱的脸,清凌凌水润的眼,和因为疼痛微微皱起的眉,谢重锦心中纳闷,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还有个长得这么可爱的伴读?
谢重锦不由捏了捏陆雪朝的脸蛋,眼睛微微睁大。
好,好软。
皮肤又白又软,五官精雕细琢,瓷娃娃也就是如此了。
“……殿下?”陆雪朝被扯动伤口,眼中泛起一丝水汽,声音也软软糯糯。
“咳咳!”谢重锦回过神,收回手,一本正经地问,“你几岁了?”
“六岁。”瓷娃娃说。
“那孤比你大一岁,你要叫哥哥。孤字怀允,你叫怀允哥哥也可以。”谢重锦本是不喜欢和人亲近玩笑的性子,不知怎的,就是很想逗逗这瓷娃娃。
许是陆雪朝和他一样,有远超同龄人的聪慧,让他有平等交谈的兴致。又许是他伤了陆雪朝,心存歉疚,不由自主想对人好一些。
长黎国的男孩生来就要取字,唯有亲近之人可唤。谢重锦是太子,世上敢唤他字的人只有陛下与皇后。
陆雪朝迟疑一瞬,觉得这不合规矩。
“不能忤逆太子殿下命令。”谢重锦又拿这句话压人。
“……”陆雪朝妥协道,“怀允哥哥。”
谢重锦被瓷娃娃软软地唤声哥哥,心被可爱到起飞,面上仍沉稳道:“作为交换,你也得告诉我你的字是什么。”
陆雪朝说:“清疏。”
“好,清疏弟弟。”谢重锦给他上完药,捧着他脸细细端详,问,“为何不习武?习武能防身,你长得这般可爱,太容易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