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以为贺倡会接受事实,和自己渐行渐远。
但没想到贺倡还在帮自己。
陶洛张开嘴,最后沉默。
贺倡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这几年对自己的伤害吗?
白傅恒洗澡出来看到陶洛情绪不高,走过去问了几句,知晓大概后,把人抱在自己的怀中蹭蹭。
白傅恒叹气。
陶洛很重视别人的善意,又会特地选择遗忘别人对自己的伤害,是个内心很敏感的人。
现在贺倡的行为让陶洛产生了心理负担吧。
白傅恒揉着人的头发,说道:“有时候,坦然地接受别人的善意更好。”
“这个就好像,当你对别人施展善意的时候,你也不希望别人拒绝掉吧。”
“接受别人的善意,也是一种善良。”
陶洛安静地听着话,随后眨巴了一下眼睛,认真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哥。”
白傅恒又拍拍他的肩膀:“好了,睡觉吧。”
黑暗中,陶洛抱紧了他的腰肢。
冬天快要来了,温暖的被窝里,陶洛蹭了蹭面前的男人。
他想,虽然白傅恒看起来粗枝大叶,但其实想事情很细腻。
十六岁到十八岁那两年,白傅恒早就看出来自己喜欢他了吧。
但白傅恒没有当面戳破自己,没有去伤害一个比他小很多岁的朋友的心。
他是个直男,他不喜欢gay,但他不想伤害自己,所以可以坦然地和自己相处。
陶洛想起了自己和靳辽出柜的时候。
靳辽脸上的厌恶之情,至今让他难以忘怀。
——你喜欢男人?
——你不觉得恶心吗?
——陶洛,我不明白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很厌恶同性恋
陶洛抱紧了白傅恒。
靳辽喜欢自己,却因为无能为力反抗家长而选择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与自己渐行渐远。
白傅恒不喜欢男人,却可以强忍这种不适,继续和自己当朋友。
或许在外人看来,白傅恒的伪装给了陶洛不应当的希望。
但对陶洛而言,白傅恒的这种做法让自己的暗恋就算没有圆满,也不至于难堪。
白傅恒给了自己足够的面子。
面子和尊欲 延严,才是自己最为需要的。
白傅恒很会换位思考,也不会强求别人去做些什么。
陶洛轻声喊他:“哥……”
白傅恒入睡快,没有回应陶洛,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陶洛却心中宛若打翻了蜜糖罐子,黏糊糊地发着腻。
喜欢这个男人……
自己没办法不喜欢白傅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