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傅恒面不红气不喘地爬到了观景平台上。
山顶的风有些大, 吹得陶洛缩了缩脖子。
白傅恒挑眉:“看你这样子, 怎么能成厉鬼?”
白傅恒趴在栏杆上,眯起眼睛回忆过去:“我记得你有一次感冒了,没有去看病。”
然后陶洛为了来赴约,发着烧到小公园里和自己见面,他烧的晕乎乎, 整个人蔫哒哒的,都没有力气高兴了。
白傅恒把人单手捞去了诊所。
陶洛蜷缩着身体躺在长椅上 , 长长的输液管从高处落下,最后针管扎进他青色的血管中。
就像是一只被欺负的起司猫。
白傅恒去触碰他的时候, 陶洛下意识地冒出了反抗的意思,面露凶色,咧嘴凶了凶。
白傅恒心中五味杂陈。
陶洛在家里一定待的不高兴。
他有自己的家,也可以在陶守一家里住。
但是陶纸和陶守一都会想办法和他住在一起,用各种各样伪善的理由,就算住不到一起,他们也会想办法来膈应陶洛,来影响陶洛。
他们在打压陶洛的气运。
陶洛的朋友们已经被抢走,没有人来保护他,只能他自己强硬起来。
他可以变得很凶,可以装作不在乎和贺倡的友情……
可这些苦难原本是不需要他来承担的,他也不用武装自己的。
陶洛那几年一直很希望有个新朋友。
所以陈云浪来找他帮忙,几句话就让陶洛开开心心地走了。
所以白傅恒来告诉他,自己可以帮助他,他就相信了。
其实对于陶洛信不信没有区别,他只是一个需要朋友的学生。
他弄丢了十几年的好朋友,可他的未来还很长,长到比起以前不值一提。
他还向往着友情,向往着爱情,期盼着亲情的到来。
白傅恒望向陶洛。
陶洛此刻正在拍照。
虽然山上风大,有点冷,但是他此刻感觉心都沸腾起来。
陶洛拍摄了很多山景图片。
远方的树,卷向远方的云,熙熙攘攘的人群。
然后陶洛察觉到白傅恒好像是在看着自己。
陶洛拿着手机转向白傅恒的方向,正要笑着问对方想什么……
可是手机屏幕中,小小的长方形画面中,白傅恒处在中心,背后是烂漫的山水风景。
风拂动了白傅恒黑灰色冲锋衣的衣领,他似乎是想要抽烟,但是发现最近在戒烟。
陶洛看着那一方画面,整个天地之间以白傅恒为主角,他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