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尧:“它把我当成同类,可能以为我会答应它的请求。”
“你怎么可能和它同类?”景晞揽住他的肩,“你是尧尧,我的竹马——”
低沉的声音震得耳朵发麻,迟尧眼神一闪,就听他接着说:“——的替身。”
迟尧:“……”
替身梗还没玩够?
景晞:“你有过去,有未来,和平常人没有区别。”
——和平常人没有区别。
迟尧眼前闪过山洞里那只怪物,心情复杂。
景晞:“你说那个东西在自爆前报了自己的名字?”
迟尧放下碗筷:“嗯,它到最后都认为自己是人。”
“那它应该非常痛苦吧?”
听到景晞这么说,迟尧偏头看他。
“作为人却没有人的形态,住山底,吃生食,被野兽围绕。”景晞淡淡道,“这能杀人的声波说不定是它日夜不停的悲鸣。”
平淡的一句话却让迟尧代入感极强。
也许这就是他若干年后的生活。
人不人,兽不兽,藏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等待死亡降临。
迟尧环住他的腰,埋头在他腰间:“很多时候,我分不清自己是有人类思维的野兽,还是有野兽形态的人。”
当生命中只剩下杀戮,人和兽之间似乎也没了边界。
撩过发间的指尖很温柔,迟尧忍不住紧了紧手臂:“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定自己是人。”
景晞抚过他微湿的头发,声音低沉:“迟早有一天,我会让这一切回到正轨。”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难得温馨的场面。
“老大!”铁熊小炮弹似的冲进来,看到迟尧就往他身上扑,“老大呜哇啊啊啊啊——!”
迟尧拉着景晞往后一闪。
铁熊扑空,直接从餐桌上跳了过去。
他委屈地转过头,跑回去抱住迟尧的腿哇哇大哭。
“我以为你死了呜呜呜——”
见他眼泪鼻涕都往自己裤腿上擦,迟尧甩甩腿想把这拖油瓶扔出去。
可拖油瓶抱得死紧,怎么都甩不掉,还越甩越大声。
迟尧无奈,捏着他的背带提起来。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老大抱抱——我要抱抱呜呜呜哇——”
铁熊伸着手去够,却被迟尧远远地提着,手脚并用也够不着。
委屈到极点,铁熊双手变成了爪子,脸上也长出了绵软的小绒毛,远远看着像哭唧唧的只小奶狗。
景晞心口一紧:“快别玩了。”
迟尧:“……”
景晞都发话了,他勉为其难把小崽子夹在臂弯里。
“你不吃醋?”
景晞:“……”
见他冷下脸,迟尧就知道不妙,就听他说:“你那一堆情人老婆我都无所谓,更何况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