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被他吓得脸色苍白,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这位爷,我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江承舟像是又被他的话激怒了,眼底泛起癫狂之色,“你一定知道,你们又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一只手从旁侧伸出,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江慎沉声道:“皇叔,你先冷静一点。”
江承舟回头看他。
他仿佛用了很长时间才认出江慎,认出之后,眼底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江承舟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嘶哑,轻轻道:“他就在这里,我感觉得到。”
“从我踏入京城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看着我,他就在这里。”
江承舟松了手,踉跄着后退两步,看向那富丽堂皇的大堂,温声道:“你在哪儿?你出来好不好?我们聊聊,我们……你不想与我说话也行,让我见你一面,让我再看看你。”
他这模样与当初患了癔症时几乎相差无几,江慎眉宇紧蹙,上前拉他:“皇叔,你到底——”
可没等他碰到人,江承舟神情忽然一滞。
他缓缓闭上眼,身体软倒在地。
他的身后,黎阮歪了歪脑袋,敲在江承舟后颈上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
“你说的没错。”黎阮望着倒在他脚边的男人,喃喃道,“患癔症真的好可怕,难怪你之前那么紧张我。”
“……幸好我没有真的得病。”
江慎:“……”
就在此时,春江楼外忽然响起一声喊:“何人在此闹事?!”
一队官差从门外冲进来,瞬间将大堂挤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那官差看清站在大堂中央的人,顿时愣住了:“太太太——太子殿下?!”
连忙跪地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他这一声喊犹如平地炸开一道惊雷,原本吵吵嚷嚷的春江楼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江慎看向最前方那官差:“你认识我?”
官差头也不敢抬,吞吞吐吐道:“当、当初在榕下村,小的也在。”
不过那会儿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默默混在人群里,默默跟着被罚跪了一整夜。回到京城后,知府畏罪自杀,师爷锒铛入狱,整个府衙上下都被重整了一番。
那些曾在榕下村冒犯过太子和太子妃的官差,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反倒是他,因为当时一句话也没敢说,逃过了一劫。
这么几个月下来,竟然还升了职。
江慎了然,又四下看了看,召来一位伙计:“这位是肃亲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