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没出息的欢喜起来。
他无声地换了口气,才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准备。”
“我知道。”黎阮道,“要等这小崽子出生对吧,那什么规矩来着,男子不能当正妃?”
江慎轻轻应了声。
但不全是这个原因。
本朝重礼,喜丧盛大而隆重,这是自小潜移默化的习俗。小狐狸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可江慎可不能这么随意对待。
“哎呀。”黎阮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那我刚才让他们喊了这么多声太子妃呢,传出去那些人又要说我骄纵。”
“算了,骄纵就骄纵吧。”他又倒回去,“我就是骄纵,旁人想骄纵还没这机会呢。”
小狐妖在人间待久了,越来越懂人间的规则,已经全然没有最初那般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事的模样。毕竟,喜欢嚼舌根的人可不会因为谨言慎行就口下积德,想挑毛病怎么都能挑出来。
只要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其他的,说就说去吧。
江慎又笑起来:“你说得对。”
“外头那些人,就让他们再多跪一会儿。不过,我有些事想与那位曹大夫聊一聊,你先休息。”
江慎说着就想起身,但又被黎阮拉住了:“就在屋子里聊嘛,我也听听。”
江慎点头应道:“好。”
片刻后,曹闲清进了屋。
他刚要朝江慎跪拜行礼,江慎下意识想去扶他,可很快又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道:“曹大夫免礼。”
曹闲清:“是。”
这农户家的屋子,堂屋很简陋,只在中央摆了一张方桌,和几把长凳。
江慎坐在桌边,取过桌上的土碗,给他倒了点水:“曹大夫请坐吧。”
曹闲清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摇摇头:“谢太子殿下好意,草民……草民站着就好。”
江慎皱起眉:“你……伤势很重吗?”
曹闲清这几天一直与那些病情恶化的病患在一起,就是再小心也不可能全无接触,几乎没有不被传染的可能。
他这件衣衫之下,不知有多少皮肉正在溃烂流血。
曹闲清没有回答,江慎轻轻叹了口气:“曹大夫医者仁心,江某自愧不如。”
“殿下别这么说。”曹闲清又朝他行了一礼,“草民没有想到林公子寻来的贵人竟是太子殿下,您愿意深入病区,调查事情真相,已是百姓之福。而且……”
他稍犹豫片刻,道:“草民向林公子讨要了几颗丹药续命,暂无性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