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嫣没睡很久,她的手被绑了几个小时泛麻泛痛,逼得她从梦中睁开眼。
地下室的灯光很亮,她又困又疲惫,从角落警惕环视屋内一圈,才安心地将手翻到脸旁,用牙齿去咬那个解。
这种结越是挣扎打得越死,齐嫣动作不敢太大,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拖咬,抽出一根绳头之后就容易多了,捣鼓七八分钟绳子就散下来,齐嫣还有点意外。
但听他们的意思,男人或许还要留她一段时间,她人被困在这地下室不太可能出得去,双手的自由也就无所谓了吧。
齐嫣等待肿胀的双手恢复正常,她实在太倦,侧躺在沙发背后的阴影处,躲避灯光睡过去。地板又凉又硬,她从小没在物质上受过这种委屈,夜半惊醒多次。
她默默希冀,明天她没有准时上车回家的事情能被谁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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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魏邢舟正在会议室和几个骨干开会,谈论的人声中发出不太明显的“叮咚”铃,几个人并没有被这声音打扰,只是拿出手机的是魏邢舟让他们有些惊讶。
齐嫣的手机一直都在魏邢舟身上,他不知道密码,只是点开亮屏幕,时隔20个小时,终于在她手机上看到一条讯息。
他昨晚在看完上面大部分内容之后,就掌握了齐嫣的人际关系。
同学关系、父母关系都一般,过着平淡的大学生活,有很多人追求但是却抗拒亲密关系,甚至小女生所谓的“闺蜜”一个也没有。
遥市虽然是她母亲的故乡,她却是以旅游的名义来的,实际上是逃避家里正在离婚的父母。在遥市接待她的陈姨是这段时间最关心她的人,此时发来信息的人也是她。
“嫣嫣,要出发了吗?”
开完会正是晚饭时间,魏邢舟本来有个应酬,他不多参与这些,派了另外的人去,自己驱车去了柳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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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嫣不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时间点,不见天日的空间仍没有其他人到来的痕迹。
她昨晚半梦半醒之间挪到了沙发上,从上面起来她放空很久。地下室环境简单却不是很简陋,一切都是灰色的,墙面、地板,大概是很久以前简单装修过,供人偶尔休息的,如今有些年头,到处都显得脏扑扑的。
从外间探索到里屋的时候,齐嫣觉得自己的胆子变大了。里面有一间睡觉用的房间和带有洗浴的卫生间,齐嫣打开水龙头,水管里面“呲呲”几声,出来一股水,片刻变得清澈。齐嫣很饿,她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进食,此刻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从水管中接了一捧又一捧水喝下去,带来虚假的饱腹感。
从里面出来,她仍旧坐在沙发上。时间在以她不知道的速度流逝,一个人的空间中静坐,她先前刻意忽略的恐慌渐渐蔓延,那股几乎要湮灭她的压抑感要挤断她的呼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