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错了。”
影千肆闻言,心中一滞,他总是不能做到让主人满意,“请主人责罚。”
陆云承没有搭话,反而继续说媚娘的事,“我家的影卫自然不是那调戏良家妇女之辈,但我记得千肆可是武功了得,怎么就一时疏忽让那女子纠缠你这么久?莫不是喜欢上了人家。”
影千肆还沉浸在自己只会惹主人生气的自我厌恶中,听到陆云承这么说,不愿主人误会自己,表示心意的话顿时脱口而出,“不是,属下只喜欢主人!”
陆云承没想到向来内敛羞涩的影卫竟直接对他表白了,他敲螃蟹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挂起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
原本别扭气闷的情绪烟消云散,陆云承终于知道,自己看到影千肆和媚娘拉扯时瞬间升腾的情绪代表着什么,是所有物被别人染指的怒意,也是看着千肆与别人亲近的醋意。
影千肆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身为影卫,怎么能够私下肖想主人,即使奉命与主人成亲,他也应当谨守影卫的本分。
陆云承见影千肆面色煞白地低着头,仿佛对他表白心意是多大的罪过一样。
陆云承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可以抚平任何不安的魔力:“主人也喜欢千肆,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吗?”
影千肆闻言,顾不上什么规矩,他抬头看向陆云承,主人明亮的眸子里有认真,有笃定,还有淡淡的温情,唯独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见影卫如此惊讶,陆云承才发觉,自己这几日与千肆亲密无比,却从未与他表露过心意,依着影卫谨小慎微的性子,恐怕还以为他只是自己应付父亲逼婚的工具。
于是陆云承自问自答道:“因为我心悦千肆,是父亲对母亲的那种心悦,自然不想看到你与任何人亲近,无论男女,都不行。”
“主人……”
这一切的转变实在太快,影千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欢喜。
他几乎是从极悲到极喜,就在前一秒,他还以为自己会被主人厌弃,可下一秒,他便听到主人亲口说心悦自己。
当一份从没想过会有回应的感情得到肯定,影千肆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填满,今生能听到主人的这番话,即使立刻死去也值得。
将自己的心意确定下来,并告诉影卫,陆云承也顿时轻快不少。
他手中剥蟹的速度不减,用蟹针挑开蟹壳,露出里面的蟹黄与蟹胶,黄灿灿的颜色,令人非常有食欲。
“媚娘的事已经过去了,你的错处可还没说完,想想你上午犯的错,再回答我你刚刚做错了什么。”陆云承的声音恢复平和。
影千肆并不是愚笨之人,上午他忘记主人的话,对主人使用了敬称,如果说当时他还是纯粹执行任务的心态,现在他已经隐约明白,主人有意改变两人的相处方式。
“主人之前说过,不许属下再对主人下跪,刚才是属下做错了。”影千肆道。
陆云承用小夹子将蟹黄与蟹胶取出,放在青花瓷盘上,问道:“膝盖还疼吗?”
“不疼。”影千肆毫不犹豫道。